房间里面,胡博士和朱云山都在仔细的倾听者这个抗日战争的经历者述说,这可比报纸上那些简短的数据和寥寥的图片更吸引人;
“那些伤兵,如果在德安没有坚持下去;就失去了向南昌和武汉后方医院转运的可能,重伤员因为缺少医生和药品基本没有活下来的;而轻伤员,他们也只有七成的希望活下去,消炎药缺乏,只要伤口发炎,他们很少有能抗下去的;就在南昌的后方医院,我亲眼看到因为伤口化脓,一整条胳膊、一条大腿就被锯掉;仅仅是为了保存那仅有的活下去的希望,让开始化脓的伤口不至于引发更多的并发症;而到了最后,这些伤兵们根本没有麻药,就那么活活的被锯掉手和腿,无论怎么哀求,可是简陋的医院基本抹灭了他们重新返回战场的希望!我这不是埋怨那些医生,他们也尽力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政府会让你们去往长沙或者重庆,会让你们待在更加安全的后方,九江、武汉、南昌一线现在激战正酣,每天死去的伤兵成千上万,这里需要你们的帮助!......”何建业慢慢的说道,而时间已经慢慢的到了,何建业知道他该结束了;
“在战场上,一个重返战场老兵的作用是十个新兵都比不上的;中国的预备役根本没有完备的制度,很多新兵都是后方的壮丁,一把枪,几发子弹他们就必须踏上战场,很多弟兄甚至连最基本的战术动作都不会,日军的飞机、大炮甚至是毒气,几轮下来,战场上就剩不下什么人了;没有老兵的教导,新兵们连跟鬼子拼刺刀的机会都没有。我代表前线的所有弟兄,恳请博士了!”何建业站起来敬礼,通红的双眼显示了何建业的心情并不好;
“你说鬼子在战场上使用毒气?经常使吗?他们不担心国际舆论吗?”胡博士问道,
“鬼子根本不拿中国人当人看,几次会战没有那一次不使用毒气的;弟兄们只有靠着浸湿的棉布捂住口鼻,在阵地上痛苦的挣扎,幸运的弟兄可以捞到跟鬼子拼刺刀的机会;而国际舆论,欧美各国现在的政策恐怕老先生也知道;”何建业说道,
“好了,我明白了;你去吧!你晚上再来吧!到时候我们再详谈!”胡博士说道,
“好,谢谢博士!”何建业转身离开了陈博士的房间,心情不高兴的何建业直接下了楼,来到了广州饭店的外面;
“司令,我们去那?要不要等小朱医生?”曾大上来问道,
“你陪我随便走走吧!让他等着小朱医生,车就不开了,反正我们等下还要回来!”何建业说道,
“好的,司令。”曾大陪着何建业在广州的大街上慢慢的闲逛......
整个广州现在已经成为了物资的集散地,大量的粮食、布匹等等一切物资被运往武汉,继而朝西南大后方转运;广东的百姓大力支持抗战,捐款捐物从来没有停止;整个广州到处都是张贴的标语,市民们节衣缩食,女人和老人含泪送别自己的儿子和男人,让他们参军杀鬼子;自从鬼子占领南京之后,鬼子的飞机就已经轰炸过广东,特别是广州城,大量的百姓感受到了战争的临近,广东的父老乡亲想用自己的行动支持抗战,让粤军守住这片土地......
“抗战到底,把鬼子赶出中国”
“保卫广东,血战到底!”
......
街道上不时有游行的青年男女,面黄肌瘦的在游行;想呼唤子弟兵们守卫广东......
“哎!”何建业边逛边叹息,这是港口城市,日本鬼子的海军和空军可以无限发挥火力的地方,而鬼子的登陆部队可以在广东漫长的海岸线上随意登陆,选择最有利于他们的攻击地点;要想守住广东,凭借现在粤军八万残兵是不可能的,广州应该很快就要没了吧!可怜吾国吾民啊!
何建业心情不好,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而饭店中,朱滢已经和父母炒翻了天;不管朱远山和李梅说什么,朱滢就是要留在南昌;李梅没办法了,直接就把话说明白了;
“小滢,你给我们说实话;是不是爱上了那个何建业?”李梅吼道,
“没有”朱滢不承认,
“还没有,就你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难道你敢爱还不敢认吗?我问你,那个何建业结婚没有?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李梅急吼吼的问道,
“何建业他们家是江西清江的地主,家里有点钱;但是他们在淞沪会战以来,在不停的接济难民,江西很多难民都在传颂何家的慈善;至于何建业,已经结婚了;夫人是军政部长何应钦的侄女,家里还有五个姨太太;孩子都已经三个了。”朱滢回答道,
“啊!这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啊!小滢,这不是你最讨厌的吗?你怎么、你怎么......”李梅指着朱滢的鼻子气的快说不出话来,
“是啊!何建业确实是娶了不少的姨太太,这种现象在中国也是普遍存在的;很多有钱有权的人物比他可多多了;何建业至少有一点好,不在外面乱来,不像丹尼尔一样勾引有夫之妇,从来没有强迫过女人,也从来不会跟不是自己的女人发生关系;娶一个就对一个负责,不管怎么样,这才是男人,这才是担当;对敌人,狠辣无情,在战场上悍不畏死;对家人和朋友,极尽关怀之能事,如此汉子,谁不喜欢啊!”朱滢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你......”听到这些,朱远山和李梅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