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前的尸体已经被人给收了,门前的石地板光亮如新,丝毫看不出来之前在这里生的事。
君临夏抱着君皓走上台阶,来到堡垒前。
这是一座三座土包楼连接在一起而成的堡垒,背面靠山,其余三面面朝营地,是个位置很好的房子。
门前的大门又宽又大,一眼望进去是一睹泥红色的墙,遮挡了门外所以窥视。
这里的护卫已经撤离,去做什么了君临夏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她只知道,这下子她想要进入堡垒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
抬步进门,绕过土墙,一间空旷的大厅显露在母子二人眼前。
大厅内置有高高的石台,共八个,分列两旁,其上烧着火盆,把昏暗的大厅照得亮亮堂堂。
厅内空无一人,君临夏只扫了一眼,便转身往左手边的楼梯口走去。踩着石板台阶,来到了二楼。
到了这里,生活的气息总算是体现了出来。
红色的桌椅餐具整齐的摆放在进门的拐角处,往里走,是一块色彩艳丽的布帘,帘子上的图案很古怪,君临夏猜,这或许是他们的图腾。
往前走的路被帘子挡住了,君临夏抱着孩子停在布帘前,顿了一下,这才伸手去撩帘子。
然而,刚掀起一角,一只纤细中凸显着骨节的手便猛的伸了出来,尖锐的指甲直直往前抓来。
君临夏早有预料,轻松往旁边一避,尖锐的指甲便从她脸颊旁划了过去,抓了个空。
一击不中,布帘上又出现了一个点,只听“刺啦”一声,一把雪亮的匕划破布帘,气势汹汹的往前刺来,度极快,好似不刺中她便不罢休一般。
君临夏勾唇嗤笑,一点声音都没有出,抱着孩子猛的往后退避,空着的手抓到橱柜,用力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长腿扫过,一脚便朝布帘上踢了过去。
“啊!”的一声吃痛声至布帘后传出,紧接着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布帘上的凸起消失了,君临夏冷冷盯着,也不过去瞧,压根就对后面是谁不感兴趣。
布帘后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在心中暗恨,可人不过来,她想要偷袭的计划便败落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静得令人心里毛。
君皓不安的抓了抓妈妈的衣服,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布帘,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许久,布帘后响起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叹气过后,一道粗嘎老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似叹似怨的轻声道:“异族女人,你杀了我的孩子巫奇马哈......”
她只是说着,语气没有多少怨恨,更多的只是无奈。
君临夏挑眉,不应也不反驳,由着她说。
“呵呵呵~”她突然笑了起来,配上那粗嘎的嗓音,听起来诡异得很。
笑声一直持续了大约十几秒中这才停止,她又自顾自的幽幽道:
“我知道,这都是真神对我的惩罚,是我该承受的,因为......我亲手害死了我另一个孩子。”
“他是对的,所有人都是对的,是我错了,所以我要接受惩罚,惩罚我接受这痛苦,惩罚我不能为我的孩子复仇......”
她自顾自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哀泣,即使从始至终她的听众都没有过一丝回应,她也仍旧在说着。
随着时间流逝,君临夏眼中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她收回了落在布帘上的目光,抱紧怀中的孩子,转身便欲下楼去。
但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一直念念叨叨的粗嘎声音突然断了,诡异的安静令君临夏心生警惕。
她停了下来。
眼前的楼梯口似乎还是原来的模样,又似乎已经生了改变。
看着蜿蜒而下的阶梯,不安的感觉渐渐扼住了君临夏的心。她站在原地,开始回想之前被自己漏掉的细节。
想着想着,却想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好似就是她自己想太多了似的,明明还是一样的楼梯一样的台阶,她怎么就会觉得不对劲呢?
难不成是神经太过紧绷,产生了幻觉吗?
等等!幻觉!
黑眸顿时一肃,一直被忽略的一个细节浮现出来,看着眼前这个楼梯,君临夏笑了,眼神中却是一片冰冷。
帘后的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一丝丝急促的呼吸传入了君临夏的耳中,打破了当前的寂静。
左手边是个橱柜,碗碟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上面,君临夏眉眼微垂,假意做了一个往前走的动作,中途却突然回转,伸手抓了三个碟子往楼梯处甩了过去。
三个碟子顺着特殊的轨道,分左中右三个方向飞去,按照碟子的易碎程度,这一甩出去,不用一秒钟便能听见碎裂声。
可奇怪的事情生了,楼道里只响起了两道碎裂声,而本该落在中间的碟子却犹如泥牛入海,没能泛起丝毫涟漪。
怀中的君皓都看得一愣,有心想问这是为什么,可没敢冒然出声。
帘子后的人又开口了,说出的话没头没脑,气息却是虚弱了许多。
此时已经知晓她说话只是为了布置这些幻觉而做的干扰,君临夏直接闭了听觉,只当是王八念经,反正她不听。
很显然,帘子后的老女人在楼道里设置了些什么,但她本人还敢留在帘后,这就说明杀了她或者是伤了她都不能解决问题。
屋内也没有大窗,只有一扇仅容得下小猫小狗进出大小的采光点,想要出去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砸墙,要么走楼梯,很显然,前者不实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