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峰一挑,“真的?那你说说,还有哪些人有?我表示对里面某些照片的拍摄技巧很是欣赏,很想跟这位摄影大师切磋一二。”
她咬着粉唇,心里腹诽着,切磋你妹呀!
瞧女子那表情,八成正在心里骂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某人默认了。”
他发动了汽车,又吓了她一跳。
“喂,你干什么,你开哪儿去啊?”
“地下停车场。怎么,你真想我们继续留在原地,让别人猜测卡宴车的尖叫和震动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才见不得人。”
“呵,明明就是某人心虚,试图掩饰。”
“那也是某人自己先让人误会的,能怪谁。”
卡宴顺利驶入地下停车场,车里的男女继续绊着嘴仗,直到车被停好,仍未停息。
“阎立煌,你除了这样欺负人,逼迫人,你还会什么!”
丁莹有些受不了男人过于自信的自大,转身开车门想离开,门还是锁上的,愤愤地抱臂瞪了男人一眼,小脸还拉得奇长。
阎立煌熄了发动机,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回头一笑,却是心情极好。
“我这个男朋友,还可以替女朋友报仇,信不信?”
闻言,丁莹眼神微黯,头转向窗外,“什么报不报仇的,那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执起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什么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的意思是,当晚你是心甘情愿送上门被游自强那群人欺负的?”
“我才不是,我只是……”
她激动地转过头,他的目光太深,太沉,仿佛一片名镜倒映,让她嘎然失声,心里闷得难受。
对于曾经的伤,她从来只有逃避的力量,根本无力还手。他说的也没错,她就是太自傲,她不想去正视那些过往的龌龊和不堪,若是承认自己爱上过一个渣男,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贱女。当初的自己,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糟糕的男人!
至今,她仍无法原谅那样愚蠢的自己。
他撸起她的袖子,口气微沉,“这些掐伤和挖伤,并不是我的口味。”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阻拦,他抱住她,轻吻她微凉的鬓发,说,“你还要继续别扭,我不阻止。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好好算算帐了。我阎立煌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那口气里,抑着一抹十足的狠意。
她无奈一叹,“算什么。我不想自取其辱了,那都过去了。”
“可是莹莹,似乎有人比你更放不下?”
他凝进她的眼,她只是别开不看,他眸色极厉,男人有时候更懂得男人心思。
“那也与我无关。”
很显然,那与我息息相关。当然,希望你这说的是真心话。
她咬牙瞪他,“你还能不能再可恶一点啊!”
他宛尔一笑,丰流万千,“如你,所愿!”
抗议和争执,再次融化在彼此的意愤和呼吸之间,唇齿热络缠棉,每一分相倾都是心跳的靠近。
我的晴人,要说多少次喜欢,才能变成爱?要吻你多少次,才能交付彼此灵魂?要怎样牵手以赤诚,才能化此刻于永恒?
我们,依然在路上。
……
电梯门一开,女子就甩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勾起唇角,墨如沉渊的眸,静无波澜。
女子看着外面没人,迅速嘀咕了一声,微带娇意。
男人抬了抬眼,做了一个“女士优先”的请式,女子微瘪着小嘴儿,先走了出去。
男人顿了顿脚步,这才跨出了电梯门。
女子虽走在前两步,却也有拿眼角偷偷回瞄了一眼。
——在外人面前,至少也要收敛一下,注意影响!我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一堆眼神儿瞄着。
所以,在人前是不可以牵手勾腰,惹人悲议的。
他握了握袖下的五指,觉得有些发痒。还包括,衣领里的那个圆溜溜儿的齿痕。
“丁姐早。阎总,早!”
“早!”
丁莹打了卡,在几个意谓不明的笑眼里,匆匆离去。
阎立煌在路过门口的穿衣镜时,停下脚步,对着镜子扶了扶领口已经打上的领带。
事实上,上楼前,在车里,女子亲手给他打上了领带。结子打得圆润饱满,松紧合宜,比例搭配也恰到好处。不过这样的好手艺,他实不愿细想其成因,却是忍不住又狠狠磨了那张言不由衷的小嘴儿一番,方才作罢。
总算是,初步到位了。
男人捻起一抹愉悦的笑容,转过了身。
邓云菲直面迎上,眸色微暗,向男人报告其所要的开会文件已经整理好,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了。
“云菲,你脸色不太好,注意休息。”
没想到男人突然提起,邓云菲先是一愣,刚刚放下的一颗冷寂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砰动起来。可是在下一瞬,男人下意识地抚了抚领结,转身走开了。
邓云菲又似受了一击,她记得很清楚,之前在大厦下见面时,男人并没有打领结。刚才那样的表情,动作,还有突如其来的关怀……瞬间便失去了重量,变得不堪,难以让人忍受。
恰时,一通电话打来。
邓云菲揭起后,默了一下,便道,“好。我五点半下班,你六到半到酒店接我吧!”
到底,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从来都不是这出戏目的主角,又何必再自贬身价,自做多情!
阎立煌打开办公室门,便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