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生无可恋道:“我能说不吗?”
俞暄然紧紧地抱着何嘉,霸道地说:“不能!”
何嘉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微微地笑了笑,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实而又温暖。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有力量,能给她想要的安全感,在她的心里,他是个无可替代的人,他不知道没关系,重要的是只要这个人是他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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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暄然走后,何嘉抱着电脑码字,码到一半,就开始犯困,这几天她经常跑医院,几乎没怎么睡好,索性放下电脑,倒在沙发上睡一会。
在睡梦中,何嘉迷迷糊糊地想起了那一封信,想起了那个人,以及那段被尘封的记忆,刹那间,悲伤的情绪铺天盖地地席卷着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何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的场景让她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她的眼角挂着泪,眼泪不停地掉……
滚烫滚烫的泪,灼热了俞暄然的指腹。
俞暄然跪在地上,不停地帮何嘉擦拭眼角的泪水,心疼得不能呼吸。
“何嘉?”
何嘉紧闭的眼眸不停地尝试着睁开,却怎么样也睁不开。
“何嘉?”俞暄然着急地喊道,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搂住不放,“何嘉,你醒醒,是我啊,俞暄然啊……”
何嘉醒了,呆若木鸡地看着地面,眼里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流,落在俞暄然的脖子上。
俞暄然浑然不觉脖子上泪水留下的冰凉,只知道他的心此刻痛不欲生,何嘉是不是想起了那件不好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就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呢?
一想到那段经历,俞暄然又加紧了手中的力度,恨不得将何嘉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与她分开。
何嘉推开了俞暄然,擦了擦眼泪,痛苦地闭上眼睛,含泪微笑道:“我做噩梦了……挺可怕的噩梦!”
俞暄然静静地看着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了?只是梦而已!”俞暄然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温柔道:“想玩游戏吗?”
何嘉摇摇头,疲惫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我困了,我想睡一觉!”
俞暄然抱住了何嘉,“就在我这里睡!”
“好!”
何嘉第一次没有拒绝。因为她现在很害怕,身体依旧在颤抖着不停。俞暄然感受到她身体上传来的那份不安,他知道,她还没有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走出来。
看到她这么痛苦,俞暄然心疼至极。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何嘉睡着了,在俞暄然的怀里安静地睡下了。
俞暄然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到自己房间,帮她盖好被子,一直守在她旁边。
认识何嘉这么久了,俞暄然就只看过何嘉哭过三次,一次是现在,一次是上次她喝得酩酊大醉那次,她抱着啤酒瓶撒酒疯,说了很多话,边说边哭,那时,俞暄然的心也像现在这样,疼得快要窒息。还有一次,发生在遥远的过去,那时,俞暄然心痛得恨不得想杀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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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读大二那一年才19岁,她已是小师姐了。
人只会对对自己好的人掏心掏肺的好,对其他泛泛之辈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是人之常情,何嘉也不例外。
她并不是一个特别热情主动的人,尤其是待人交友方面,因此,与她玩得要好的朋友屈指可数,但她为人地道,对于身处困境的人,她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火上浇油,出于内心选择,她会选择对谁善良。
善良是一种本性,但也是一种选择,每个人都有权对谁付出自己的善良,这是一个无关乎对错的问题。
何嘉对文俊昇好完全是因为她内心所驱,他们是校友,从中学到大学都是。
因为一次机缘巧合,何嘉出于好心帮了他,心思单纯如他,记住了何嘉的好一辈子。
他们本是同级生,后来何嘉考上了s大,而文俊昇没能和她同校,毅然决然地复读了一年,第二年才考上s大,成为何嘉的同门师弟。
开学报到那天,文俊昇拨通了何嘉的电话,想让何嘉带他去法学院报道。
那时的何嘉是法学院学生会的副主席,忙得不可开交,接到他的电话后,一想到他自卑腼腆的性格,把工作吩咐给各部门后,二话不说地去接他了,并请他吃饭、熟悉校园环境。
何嘉一方面要忙于学生会和上课,一方面要做兼职,两人的交集少得可怜。
何嘉总是这样,忙起来总会忽略朋友,她常常三番五次遭到朋友们的数落,这真不怪她,倒不是她不愿意主动和朋友交流,而是她的时间有限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实在分身乏术。
文俊昇只有何嘉一个朋友,只想和她在一起,也想对她一个人好,每天都约她吃饭或者帮她打包饭菜,而何嘉忙得昏天暗地连饭都顾不上,哪有时间赴约,于是,拒绝了他很多次。
起初,文俊昇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打心底地心疼何嘉的辛苦。他一直想为何嘉做些什么,于是他想进学生会帮何嘉,哪怕只是打杂跑腿做苦力,他都愿意,可他的性格自卑腼腆,被学生会狠心拒之门外,就算何嘉想拉他一把,如果是烂泥,始终是扶不上墙的。
何嘉因为这件事请他吃饭,他郁郁寡欢的心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他就是这样,任何糟心的心情只要见到何嘉,心情就会变得很愉快。
何嘉是文俊昇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