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臣妾怎么会知道?”
藏着掖着的试探,才是最折磨人的,原本就心虚,又被冷君遨虎视眈眈地盯着,欧阳华菁脸上的笑都快僵硬了。
又不想一味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干脆一咬牙,故意玩起了以进为退的招数来。
“皇上如此问臣妾,莫不是那人,还能是西岐十二决之一不成?”
欧阳华菁这话问的看似玩笑,实际上也算是聪明的了。毕竟西岐十二决身份非同寻常,这事儿一个不好,就很容易上升到南麟跟西岐的两国之争上头。
只要冷君遨有心,就该顺势给她一个台阶下!
就跟之前搜宫事件一样,她搬出九皇叔,对方便不得不心存忌惮。
欧阳华菁一颗七窍玲珑心,自认为抓住了冷君遨的把柄,无形之中,却忘记了封妃那日的西岐弓弩手事件。
而这一幕落在再次扮演了透明人,做了合格吃瓜群众人赵婉兮眼里,却只觉好笑不已。
同时也忍不住猜测,冷君遨这一次,又该如何抉择。
她跟欧阳华菁可不同,深知冷君遨的秉性,就冲着这人的脾气还有行事作风,让他忍气吞声,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倘若是做了,那一定也是在布着一场坑人的大戏。
而这厢的冷君遨,果然便是没忍,顺势点头。
“没错,的确很有可能是。”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七决被确定了身份,又出现在南麟皇宫,跟她之间的牵扯,怕是根本断不了。即便是捕风捉影下来,也是麻烦。
即便是他死了,依旧还是会避免不了连累到自己。
思及此,欧阳华菁终于坐不住,霍然起身。面上虽还带着勉强的笑意,但是语气已经是全然不同了。
“西岐皇族有祖训,西岐十二决职责所在,轻易不得离宫。便是在西岐国境之内尚且不能自由流窜,何况是南麟。
臣妾觉着,太子殿下逮到的人是西岐十二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该不会是有心人想要借此机会,挑拨南麟跟西岐的关系罢?”
又是这招,虚张声势,黔驴技穷,直接将事情的高度上升到两国之交上头,便以为冷君遨这个一国之君不得不有所顾忌了?
估计让她得逞了一次,冷君遨也是有些后悔,此时眉眼不动,半点儿给欧阳华菁留面子的想法都没有。
“如此么?
朕似乎听闻,太子擒住的人,正是前些日子刺杀他的刺客,莫不是西岐王心血来潮,想要插手我南麟皇储一事不成?
朕倒是觉着,西岐王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口中说着,冷君遨视线也淡淡地落在了欧阳华菁凸起的腹部上,明显是意有所指。
吓得欧阳华菁脸色一白,失声惊叫。
“皇上?”
冷昱麟是她叫七决去刺杀的,原本就是瞒着旁人。眼下不仅失败,还让七决折了进去,倘若是被自己父王知道,她还能有命在?
欧阳华菁满心的惶恐,直着嗓子便是嚷嚷。
“此事尚且没有定论,且皇上也只说是可能而已了,贸然之下便写信告知父王,万一是误会,岂不是……”
“还好,此事不难。”
原本就是别有目的,跟欧阳华菁说这些,也不是为着要即刻收拾她,冷君遨压根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打算。
慢悠悠地打断了欧阳华菁未完的话语,语气意味深长,颐指气使。
“所幸那人还活着,问出点儿东西来,应该是不难,到底是与不是,不过也就这两日的光景罢了。”
说完,再没给欧阳华菁狡辩的机会,便起了身,看了眼看戏看的正兴起的赵婉兮,照旧拉起了她的手。
“朕跟皇后还有事,先走了。丽妃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走了几步,冷君遨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朝着丽妃淡声交代。话语的内容没有多么严厉,只是内容,让她心里发寒发凉。
“不论是谁,胆敢对南麟储君下手,那么朕,就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况且那人到底是有西岐的皇室暗卫的嫌疑,此事,多少还是跟丽妃有些牵扯,近几日,你便不要出门了,好生将养着罢。
还有慈心宫那边,你怀着身孕不便,也就不要过去了。”
赵婉兮:“……”
冷君遨这是,要公然禁了欧阳华菁的足?
这也算了,好端端的,又怎么提到慈心宫了?
疑惑间,就发现遭到责罚的欧阳华菁并没有去看冷君遨这个始作俑者,反而朝着她望了过来。
“是,臣妾谨遵圣旨。
皇后娘娘可否慢走两步?臣妾有些贴己的话,要同您讲讲。”
“……”
这人,凭什么认为,她们之间,还能有所谓的贴己话说的?莫不是,想要找碴?
赵婉兮脚步一顿,眸光微敛。不偏不倚地迎上欧阳华菁的视线,略一点头。
“好啊。”
原本只是随意的动作,但是点头的动作还有应允的语气,缓慢而优雅,像极了此前的冷君遨。
成功地让一侧的冷君遨眯起鹰眼,毫不掩饰其中的笑意,从善如流地松了手。
“那朕在外头等着皇后。”
此话一出,殿内几人神色登时各异。赵婉兮还好,习惯这人时不时的肉麻,还有喜欢冷不丁地秀个恩爱的操作,习以为常。
可欧阳华菁就不同了,脸上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