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不知道看似没人的地方才是最容易出事的,整日里就围着欧阳晟乾转悠了。
赵婉兮也算多少知晓内情一点,对于夜风尘的建议,自然深感为然,点头应允。
同时分明听出他话中的细节,本想多问一句,听这话的意思,他是已经在南麟皇宫中潜伏好几日的光景了?
只是话语临到口边,忽而又感觉,貌似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问题的时候,再者,前车之鉴,便是她问了,对方也未必就会答,只能作罢。
安心跟在夜风尘的身后往里走。
荒凉是真的荒凉,一连数年没有人住,入目所及的一切,早就破败的不成样子了。
虽不至于断壁残垣你,但是跟那些个金碧辉煌,奢华异常的宫殿比较起来,此处似乎不在一个南麟皇宫似的。
而且越是没有人气儿,这屋子破败起来也就越是快,便是连杂草,也生长的格外茂盛。
好在到底也是经历了许多的,走在半人高的草丛里头,赵婉兮倒是没有什么嫌弃的心思,只抬头看着眼前黑黝黝的宫殿,忍不住心想,这么一个地方,谁知道曾经又经历过什么?
都说深宫冤魂多,会不会突然之前……就从哪里冒出一只孤魂野鬼来?
环境最能影响到,往日里倒也罢了,没有人好端端的闲着没事儿干,会自己吓唬自己,无奈此情此景,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了。
这倒也罢了,就在她自己想的正恐怖时,突然“咴”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她脚旁边蹿了起来,挥动着翅膀飞走了。
掀起尘土也就算了,偏偏那一刻,恰巧有一个脸色苍白一身红衣的女鬼形象在赵婉兮的脑海中刚刚成型,又被这么一吓,其中的酸爽滋味,可想而知。
惊的她差点就没忍住放声尖叫。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那股子放声的念头,还没等给自己定定神呢,眼角余光一闪,到底有气流冲破了喉咙。
即便是根深蒂固地记着,自己眼下的处境并不算有多安全的情况下,赵婉兮依旧还是低声惊呼。
“啊……”
这个动静,自然惊动了走在前头的夜风尘,不过即便是眼见着他止住脚步回头,甚至还开口低问了一声“怎么了”,赵婉兮也没有办法去回答。
刚被一只野鸟吓到的她,再一次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
一道高大的黑影儿,动作迅速的她压根都没怎么注意到,只感觉不过视线一花,有黑影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眼前便莫名多出了一个人。
距离她不过数步之遥,却因为夜色昏暗,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只能从那人轻微的呼吸声判断出来,这绝对是个活人不是什么鬼怪,赵婉兮嗓子眼一紧再紧,发根都跟着集体起立。
在这个已经不是由他们主宰的南麟皇宫,又是这么一个气氛,乍然见着这样一幕,哪能不被惊到?
下意识地连退了好几步,她的脸色都变了。
人更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扣住了藏在袖中的银针,眼神凌厉地紧盯着来人,眉眼不善地低声呵斥。
“谁?!”
口中能出声,人却是半点不敢大意,几乎声音刚刚出口的那一瞬间,根本不等对方的回答,银针已经脱手而出,只朝着对方的各个大穴而去。
寂静的夜,安静的气氛。因为太过暗沉,银针那点儿细微的东西,压根就让人看不清楚。
悄无声息的。
所幸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听力异常灵敏,将将捕捉到一点儿不对劲,匆匆退回来的夜风尘面上便是忍不住的一怔。
等到再想阻止时,已然是完全来不及了。
“不要……”
既然注定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旁人又岂会错过这个热闹?
彼时的朝阳殿内,也是一样紧绷的气氛。
只是这份紧绷跟僵硬之中,又多了那么些个不可置信的盛怒,逐月看着立在下方一身官服的男子,浓眉紧皱,满脸戾气。
“你适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统管兵事?且手中还有南麟十分之一的兵权,又岂会调遣不动京郊大营的人马?”
“回禀皇上,因为京郊大营的人马本就不属于臣管辖,而是有慕之翎将军直接统辖的。
况且您数月前才刚刚下了严令,着各大将军务必要辖制好各自手下,且相互之间军务不得有所干涉,不见虎符不得妄动,臣如今调兵,着实为难。”
到底部署许久,若是想要从根本上对付欧阳晟乾,与之相抗衡,让他看到自己存在的必要价值而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合作,逐月自知,自己就比如要有绝对的实力。
跟那些黑衣人死士比较起来,还有什么,是比动用南麟的军事力量更加来的便利的?
至少自己眼下还是南麟的皇,是这明面儿上的人。
只是,他再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实行起来竟也如此困难。
恼的连连气结,逐月更是有苦说不出。
数月前下旨,责令手握军权之人不得有任何私交,且不见虎符不妄动的旨意,根本就不是他下的!
也不知是冷君遨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在当初事发之前,还能给他挖下这么大一个坑!
动不了南麟的军事力量,还谈何什么偷国窃权?!
这大臣说话也是极有技巧,纵然有些事情根本就是心知肚明,也遮遮掩掩地点,却又不碍着教人一听就透。
听得逐月额间青筋不住地跳。
无奈前有冷君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