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玉儿几乎闭门不出,整日拘在房间里。
也不知在写些什么,一写便是好几日,直至凌晨都不休息。
映桃和冬香劝解过多次,她却说她写的是独角的未来,必须得在回宫前整理完,所以这事儿不能耽误。
听玉儿如此说,映桃和冬香便不敢再叨扰。
两人轮换着照顾玉儿,为她磨墨,添茶。
一连几日不眠不休,七生终于将她的设想整理了出来。
涉及教育、文化、法制……
虽然都是大概的框架,很粗糙,几乎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没有章法。
但不管如何,好歹是整理出了大致的思路。
至于以后的细节可以慢慢添加和修改。
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很多,只是不想独角一直被奴役和驱赶。
想在迷障林给他们按个家,可至从上次去了神殿,她才深刻的体会到,独角需要的解放的,不仅仅是人身自由,还有来自灵魂桎梏。
如此想来,在迷障林安家,创建独角之城的想法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其后的很多事情她尚未来得及去思量全面。
不过,好在一切都不晚。
七生开始思考,独角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又要如何才能让独角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占得一方天地。
不仅仅为了生存,更为了有尊严的生活。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她将自己理想的世界写了下来。
希望能够留存下来,给开拓者一些意见或者灵感。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有可能要付出的代价。
就如图拉所言,救独会里的每个成员都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她亦是同样如此。
虽然她希望救独会的所有成员都能在这次行动中顺利完成任务,活着回到迷障林。
可那只是她的美好愿望。
计划一旦开始实施,即便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难保万无一失。
任何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导致计划败露,万劫不复。
图拉说他其实本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创建救独会的初衷不过是为了妹妹元初,后来遇到了她,才开始设想独角的未来。
那她呢?
她又为何要解救独角。
甘愿冒如此风险,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玩儿没。
七生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如今这么一想,倒是把自己问住了。
她自认为冷漠寡情,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却不知为何竟走上了解放独角的大业中。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很顺其自然。
不知不觉的,一步步的就走到了现在。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独角如此上心。
就好像解救独角同族,从来就不是别人的事情,而是她理应去做的。
这样想着又觉得可笑,七生苦笑着摇摇头,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看着乱乱的桌面,厚厚的一踏纸,七生揉了揉眼睛。
好吧~既然已经被逼到了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图拉说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让她一定要保全元初。
那她呢~她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需要托付?
可悲的是,她活了两世,皆是孤苦无依的命数。
父母早逝,又无至亲姐妹。
如今竟也没什么需要托付的。
罢了~便只空留这些美好的设想给后人吧。
只当她也曾经来过!
见冬香伏案沉沉睡去,七生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为她盖上薄被。
七生睡了一天一夜。
一觉醒来,映桃给为七生梳洗,药女给她熬了药膳。
吃饱喝足,一身清爽,心情都跟着明朗起来。
“药女,我听说你们被图拉救的时候患了一种病,全身溃烂,一度以为是传染病。那病的名字可叫“霜花疾”?”
这几日七生一直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让救独会用最小的消耗和危险,解救最多的独角。
上次齐嬷嬷曾说过阿娘曾救过燕祺,当时他得的好像就是霜花疾。
又想起前,些日子图拉也曾提及过,他救药女时的情景。
便想,也许这个“霜花疾”是个可以利用的利刃也说不定。
“霜花疾发病的时候全身会长满疱疹,高烧不退,外表看起来很像瘟疫。也是因此,我们四个才被扔到了荒漠里。”药女道。
“你们是怎么染上霜花疾的?你配的毒?”七生问。
一般懂得如何救人性命的人,也懂得如何杀人。
“生不如死,那时候是真的不想活了。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遇上了图拉大人。”
若不是图拉大人,她们四个女孩早就死在了荒漠里。
“你可还记得那制毒的方子?”
“配毒?”药女眉头紧皱。
近来玉儿是越来越怪异了,前几天采血炼药她还可以理解为救人,可如今却想让她配置毒药,这又是为何?
“你放心吧!这事儿我肯定会获得到图拉的批准,不会让你为难。只是我想知道,这霜花疾到底有多像瘟疫,一般的大夫可会瞧出来?如果大批人同时染上这样的病症,宫里的御医可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霜花疾发病的病症几乎跟瘟疫一模一样,但它并不传染。宫里的御医医术能达到什么程度我不太清楚,但若只看病症的话,其实是很难区分霜花疾和瘟疫,尤其是像你说的大批量爆发这样的病情,很容易被误导。”药女道。
虽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