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原本柳宓他们治病的功劳,此时全都落到他身上了,周明易见周围众人朝他恭维,道谢,心底颇为受用,不过,他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那妇人,“还愣着做什么?还要不要抓药了?”
妇人抱着小童连声说要,等着他走到前面几丈远时,那妇人犹豫了几分,还是从地上捡起令牌,小跑着追去。
事情的发展倒是脱离了他们二人的原本的预料,不过,被人用渔网网住扔在板车上拉,对她而言倒是挺新奇的。
这年头没啥污染,大朵的云飘在天上似得,尤其是这会寒食节前后,屋前百姓栽种的梨树被风一吹就洒下纯白的花瓣,热闹的市井,和煦的清风,再搭配着花瓣,还真是有意境的很。
“哎?柳春阁?”柳宓张望着的时候,瞥见了路边人流量挺大的一家店铺。
而且来往的都是那些穿着不俗的姑娘,这名字起的虽然有些艳俗,单凭她多年行走在外的经验,这肯定是卖胭脂水粉的。
人来人往这么多,还是开在这汴城繁华地段,看来那东西都挺吃香。
姑娘家都爱俏,虽说她在外面行走风吹日晒的,可是保养自己那是一步没落的。
“小哥,那家东西好吗?”她打算等脱身后去那逛逛,看看里面是啥东西,引得这么多人都去了。
板车旁边的是武家的家丁,见她询问,盯着她的目光有种你是乡巴佬吧,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但是柳宓长的好看,又会装可怜,这会被她眼神攻击了没多久,男人就微红着脸跟她解释,“那是去年刚开到咱们这的铺子,听说掌柜的是个女的,一开始没人去那光顾,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家店一下子打出了名堂,后来买东西的,都是排着队去的。”
那男人解释了一通后,见柳宓眼底的好奇之色越发的明显,好心提醒道,“你还是想着该怎么脱身吧?这家铺子的东西,你只能肖想一下了,我听人说,就算里面最便宜的香粉,都要三吊钱呢!”
柳宓倒抽一口冷气,三吊钱就是三两银子,最便宜的东西就要三两,那照着这发展的势头,每天银子还不跟流水似得往家里涌?
就算是汴城这边消费稍微高些,但三吊钱也不算小数,这要是放在他们桃花村,估计能够一家老小花一年了。
只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谁都没放在心上,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从市集到了武府。
柳宓先前听说这家主人是礼部尚书,有点紧张,趁着没人的时候,低声询问周老爷子。
“按理说,你们先前也是同僚,你说这府里会不会有人认出你来啊?”
要是让人知道堂堂前太医院院判干了这骗人的勾当,脸上没光啊,况且,周家子孙那么多人,还在为朝廷效力呢。
相当于柳宓的紧张,周老爷子则是淡定了许多,他摇摇头,“没事,我久不在汴城,况且我又是大夫,跟那武家的主人没几次碰面,再说,我现在穿成这样,他怎么可能认得出。”
柳宓心想,倒是这么一回事,遂松了口气。
那武仁到府里后,就让人把他们俩扔到柴房里去了,他倒还没想到用什么法子来惩罚俩人。
更关键的是,他上次犯的事还没终了,这节骨眼上,却也不敢闹事,让他爹知道。
至于那个美人,他只能再等风波平息几日,再去好好会会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武仁回府后换了下衣裳,打算去跟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去山上给武家祈福,一去就是半年,这次回来了,可不许她老人家再走了。
…………
佛堂内,老者身穿素青色丝质褂衣,头上只插着一个银叶玉石发簪,面容清瘦,却是一副难得的慈眉善目模样。
她这会跪坐再蒲团上,手里拿着佛珠,认真而又虔诚的念着佛经。
她这没动静,后面赶着给她请安的女眷们,自然也不敢有所动作,袅袅香烟升腾的佛堂里,几个年岁小点的,想打喷嚏却不敢,只能用手捂着鼻口,眼含泪花。
“行了,都起来吧,求神拜佛只要心意到了就是,没必要非得再佛堂里陪着我这个老人家。”
终于起来了。
在她下首的大儿媳紧忙将她扶起,两膝这又酸又困,也不知道婆母这把年纪了,怎么能够再这跪了那么久。
“母亲您说笑了,您都是为了咱们武家,孩子们都知道您的心意呢。”
老妇咳嗽了两声,被人扶着坐下后,摆摆手,“行了,你们陪着我时候也不短了,你们几个大的留下,小的自去忙吧。”
此时屋子里只都是女眷,把小的撵走,想来是要跟他们说些什么了。
几个儿媳恭敬的站在一边,看着婆母眉头不展,大儿媳低声道,“母亲,怎么样了?”
这事说起来也算是辛秘之事了,她家婆婆在汴城是数得着的名人,为了什么?
泼辣啊!
当年公公跟婆婆成亲两年,无所出,所以当时婆婆的婆婆,就张罗着给公公弄通房丫头。
可惜婆婆出生于武将,性子彪悍泼辣,眼睛里哪里容得下沙子?拍着桌子不让,后来也不知听谁的话,请了一尊送子观音后,就开了怀。
一下子生了五个带把的,这儿子生的多了,自然也想要女儿,她又跟菩萨请愿,后来还真是让她生了个闺女。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婆婆这么恭顺的吃斋念佛的缘故。
话题扯得有些远了,婆婆当初生下五个儿子,对这个唯一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