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谓礼,应当自约克己,以互相敬重。而公主适才敲响之物,是礼器的一种,只有在约定成俗的时间才会使用,不择时,则为无礼!”
宋夫子说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铁板脸反而显得虚伪起来,同时目光扫过在场的几十名学生,捋捋胡须,觉得这次公主算是栽在自己手上了。
“所谓礼?不好意思,你们砸酒楼的时候就是克制自己了?尊重对方了?”
听得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口口声声说礼仪礼貌,实际上不过是披着羊皮的恶狼,徒逞口舌之利。
“公主,来到学堂,坐而论道,不论身份如何,都要讲究一个礼!商人低贱,我等文人书生自是高清一等,谁会轻贱自己的身份去与一条狗讲礼仪道理!”
武月绫嘴角抽了抽,好有道理啊,我特么都被你的歪理窒息到无法反驳了,世间本就人人平等,哪来高低贵贱之分,那些下人仆役商贩穷人在你眼里就猪狗不如了?
虽然坚持反对的意见,只不过现实确然如此,奴隶仅有被主人使用的份,低贱的人还是会被所谓高等的人鄙夷,她可没有忘记这里是古代,过多的理论也只是狡辩罢了,说到底这是原本现代人的思维在作祟。
习惯了平等,遇到了不平等,更多的是不顺眼和愤然,最终会麻木,只是在麻木前尽量让身边周围的人感到平等吗?或许自己还是太虚伪了,竟然起了试图打破整个世界秩序的想法,而且还在荒诞的实施。
不,或许挣扎才是动物的本性吧!
“公主,你说老夫讲得可有道理?”
暗骂一声,有道理个屁啊,你所谓的礼不过是等级上的礼仪而已,在她眼里,这个夫子说的话和其的行径简直就是拿着矛去攻盾!不仅仅矛盾,更是大相径庭!更重要的是这个老头竟然还乐此不疲!愈发咄咄逼人!
“宋夫子,学生有一言,望夫子听纳!”
见到公主吃瘪!从他的角度来看,此时的公主不仅仅理亏,而且妄动了礼器,违反了礼仪,很可能要遭到尺罚,他可不认为如此娇小的公主能够吃下数十次戒尺的重打。
“讲!”
宋夫子也不拖泥带水,洒然挥袖让这位学生发表意见,心说现在公主落在自己的手上,不好好教导教导怎么给圣人交付一份满意的答卷。
“公主初来乍到,误动礼器,虽有过,但年纪尚幼,念在初犯,有些不足之处也是情有可原,还望夫子海量!”
哦?这家伙是谁,看向这人,长得还蛮清秀的,身着书生白袍,腰间挂着翠绿色的玉珏,脸颊丰满,丹眼闪动,卧蚕眉天然而成,头缚青丝带,这文质彬彬的样子真是没谁了!
宋夫子默然,搞毛线,正准备处罚公主,却没料到齐国公竟然为其求情。
“既然宗之为公主求情,那就这么作罢了,希望公主以后莫要再乱动礼器,这可不仅仅失了身份,也失了礼仪!”
忍住脾气,宋夫子说完就回到了座位上,继续诵读经书,也不再理会下面的情况。
“谢谢!”
道了声谢,武月绫朝着席位走去,她不知道自己坐哪好,而且自己也没有书。
“坐这里吧,我姓崔名宗之,想必你就是鼎鼎大名的护国公主武月绫吧,最近街道上关于你的流言还挺多的。”
没有拒绝,坐到了这个青年人旁边的席位。
跪着坐,还是十分的不习惯。
面对这个白袍书生的搭讪,并不想多做理会,可是自己又没有书,只能拿出竹笔和宣纸做成的小本本。
“喏,给你吧!”
崔宗之把一本《论语》递到了武月绫的书案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不必了吧,你难道不用?”
侧头看向这个家伙,若不是先前替自己解围,还真不想搭理他,来这里上课,她不过是打打酱油罢了,没有多少想法。
“嘿,公主有所不知,这本书从头到尾我都能背下来,而且夫子这是讲第二遍,很多道理我都明白!”
懒得客气了,既然送给自己用,那就勉强的收下了,拿起这本墨青色封面的书一看,《论语》上卷...掂量一下,这么厚,简直跟宋夫子的脸皮一样啊,虽说半部论语治天下,可是懂整部论语的人那么多,天下还不是一样该干嘛干嘛。
翻开,瞬间合上,一页纸全是之乎者也,还是竖版的,简直无法忍受啊,拿起竹笔在小本本上画画,莫名其妙地画出了一只王八...
见到公主不搭理他,于是与其他书生一起,摇头晃脑读着另一本书,越读越起劲,越读越有味道,而且声音也越来越大,紧接着声音盖过了其他人。
“啊,崔国公又来了!”
“读书能读到那种境界才是我们的榜样啊!”
武月绫看向正在呼啸着的崔宗之,姥姥的,这家伙怎么疯了一样,声音也太大了吧!捂住耳朵,诧异地看向摇头晃脑大段大段高声朗喝诗文的宗之,没忍住,一《论语》甩了过去。
啪!
崔宗之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睁开享受的眼睛,不解地看向公主,又看了看从脸上滑落到怀里的《论语》。
“公主...对不住,对不住,我习惯如此,还望公主见谅!”
本来想问公主为何生气,不过想到自己先前高声呐喊,兴许吵到人家了,要知道,晨读的时候周围一圈位置都没有人落座,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你是属什么的?”
“公主是问在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