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拖延时间吧?”
沈珠十指尖尖,寒光闪闪的匕首在墙上映出锋利的影子,她好似迷恋般看着刀尖,随意挥舞了几下,看得出是常年玩刀,十分熟练。
顾阑珊瞎扯了一通,却没想到被人家看出来了,心中悲凉,脸上还是摆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扯出一个笑脸说道:“人死之前总是话特别多,要是现在不说,死了不就来不及了吗?”
米星,你什么时候来啊!
她心中已经急得发狂,又不敢表现出来,怕激怒了眼前这个女人。
房间本就是密封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两人都不说话,头顶的白炽灯发出惨白的颜色,把卧室照的像是一个明晃晃的棺材。
只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手里拿着匕首的不是她,恐怕这窄小的房子,反而成为自己的坟墓。
顾阑珊透过卧室的门,看向外面的门,毫不掩饰自己的求生yù_wàng,她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甘心就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手里。
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下巴,沈珠凑近过来,眸光中尽显阴狠,她对上顾阑珊带着恨意的目光,不屑的笑了笑,拿出匕首轻轻拍打她的脸。
“要不是你的血还有用,我真想先把你的脸划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表情都显出遗憾,顾阑珊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对着沈珠明艳的脸蛋念道“变态。”
物伤其类,就是畜生看到同类死了,也会觉得难过。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完全没有同理心,并且还为了不能更好的折磨另一个女人而感到遗憾,果真应了老话,美女皮,蛇蝎心。
顾阑珊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血对她来说有什么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条件允许,沈珠肯定会不惜代价的折磨自己。
但是,她将目光转向地下的那个脸盆,上面垂着自己的手腕,是用来接她的鲜血的,而沈珠要自己的鲜血又有什么用呢?
重要的是,米星一开始不是说,他们绑架自己是为了向父母要赎金吗?现在怎么又变成了杀人取血?
无数的问题在顾阑珊脑海里盘旋,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她不想受折磨,也不想死,更不想被活活放血而死。
“等一下。 ”顾阑珊忽然开口,可怜兮兮的看向沈珠,“米星晚上应该不会过来了,你就算是要我死,也该说个明白。你们不是要绑架我的吗?我死了,你们就拿不到赎金了。”
“赎金?”
沈珠反问一句,然后不屑的笑了一声,“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平时肯定没少用金钱摆平事情吧?不过。”
她话锋一转,看向顾阑珊的眼睛半眯起来,语气冷冽的像是三月寒冰:“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钱摆平的,至少我不需要。”
说完,沈珠抬起胳膊,被握在手里的匕首闪着森寒的光。
“哎,等一下,我还有话没说完呢!”顾阑珊看着那尖尖的刀刃,心急如焚,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有点仇富心里,说不定她可以利用这一点继续拖延时间。
“你拖延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沈珠嘲讽的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出顾阑珊心里的小九九,“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时间,等着米星过来,不过,如果你以为,我像一样话多的话,那你就错了。”
说完,她手起刀落的就准备隔开顾阑珊的手腕,看那方向,再结合沈珠的力度,这一刀下去,恐怕半个手腕都隔开了。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顾阑珊思维呆滞,瞪大双眼看着半空中寒光闪闪的匕首,能做的她都做了,问题是沈珠心理素质太强大,说下手就下手,她根本就无计可施了。
“沈珠。”一声大喝从门口传来。
米星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他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夺过沈珠手上的匕首,然后挡在两人之间,愤怒的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被绑在床上的顾阑珊看着米星的背影,感觉就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回来,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听见米星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
匕首被夺,沈珠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走远了几步,抱着胳膊看了看顾阑珊,嘴角一撇,扬了扬眉,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人家请我过来的,我还能拒绝吗?”
闻言,米星眉头一皱,转过头去看到顾阑珊尴尬的神情,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他同样起身,理疗而疏离的说道:这是我的房间,我请你出去。”
顾阑珊本以为他会斥责自己,没想到米星虽然是个绑匪,但是还挺有绅士风度的,居然还知道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给自己留面子。
要是早知道泼水引来的是一个喜欢给人放血的变态,她肯定老老实实的待在卧室,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被下了逐客令,沈珠脸色铁青,不可置信与愤怒两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最终化为了一句脏话:“卧槽。米星你是不是有病?是她泼水向外求救,你知不知道,万一让她跑出去,影响了下面的客人,她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房间里没有人回话,只剩下沈珠气得不停喘气,她看着米星,似乎在求得一个答案。
顾阑珊因为还被绑在床上的缘故,看不到米星的表情,心里渐渐不安起来,她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毕竟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从别人说出的话里分析点东西还是做得到的。
自己主动求救的事肯定暴露了,而且差点影响了下面的客人,这就说明,她所在的楼层至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