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然也是一头的冷汗,还要再安慰着温雪心:“母亲,你尽力侧着身子,向后面靠,这样射中的机会就小,再说了,父亲就是次次都躲中了,也不会正刺到我们身前来。”
赵晚晴插了一句,恨恨的说:“父亲射不射,不是他说了算,你没听到吗?那是夏半黎在外面指着呢!真是倒霉极了,咱们温家的女儿是不是天生就犯冲那夏家的人?那小贱人的娘犯了娘,给娘弄死了,这小贱人又打上门来,不依不饶的克着我们!呸,夏家真没一个好东西,连出个门,遇上个姓夏的,都是个。”
赵晚晴这一刻,还是气着自己在第一斋的被夏金焕多次嘲讽的事儿,忿忿不平的抱怨着,真是倒霉,到哪里都有姓夏的,哪个姓夏的都霉星!
赵晚然心头一跳,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姓夏的?!不对!这不对!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事!三年前那一晚全是巧事,夏半黎一进府就是一连串针对她们的阴私报应!难道说,第一斋的那个姓夏又是巧事,全是针对她们来的报应?!
呸!这世间没这么多巧合!这件事不对,一定不对!她今日在厢房里遇到的那个女人,一定有古怪,一个平民女子哪有那么灵牙利齿,与侯府作对的勇气和定力,那一定就是夏半黎所为!
赵晚然一把抓牢了温雪心,眼色狠毒,几乎要把温雪心的手给抓断了大力,疾言历色的问:
“母亲,你再好好想一想,那个夏半黎家中还有什么人吗?叫什么名字,都是干什么的?”
温雪心给她这冷不一盯地一问,愣在当场,脑子木木的转了一圈,精力还集中有前面的大铁门上,被赵晚然这一掐,手臂生疼,她痛哼一声,说:
“你个死丫头,掐疼了我了!这都什么时侯了,你还问我这个!我哪还记得她家里有什么人!一个贱丫头也值当得我去打听这个?当年,我就派了刘婆子去处理这夏半黎的事儿,绝不让她们那两个贱母女好过。可从三年起,刘婆子就再也没消息了,也不知道那个没用的奴才她去了哪儿,一点音信也没传回来。”
“唉,娘,你怎么不问问爹呢?爹去了扬州城,他一定清楚!唉,你当初怎就不把半黎跟她娘一起毒死。”
“我问你爹这个干什么?我恨不得那姓夏的全死绝了户!夏青莲那贱人死都死了,还生下这个孽种来让我蒙羞!一个戏子的血脉,也配与我温家嫡女相提交论,呸!她要再活着,我也是一样再折腾死她千百回!也就是她死了,我这一口恶气自然是全出在夏半黎这小贱人身上了!”
温雪心怒火上扬,声音越说越高,那脸上狰狞的怒火,直如鬼魅一般,把什么都忘在脑后了,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夏半黎抽上几百个大耳光,抽筋剥皮,挫内扬灰。
赵晚然不得不停住口,一脸的懊恼,闭嘴也不问了。再问下去,温雪心这蛮横脾气一上来,她也压不住,让她这么冲出去,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大门外,夏半黎笑眯眯的拿着棍子看着那大门,密医之门首重耳聪目明,手法快如闪电,比如意这练武之人,也要强出很多,大门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夏半黎敛眉低笑,一切就是命呀,她与这温氏三母女的缘源真是天生注定的,不死不休了。
这温雪心要折磨她,她就折磨回来好了,反正这现在的形势,也不可能一棍子打死她,那就慢慢的折腾她好了。
夏半黎手中的棍子点了点生石灰,举起棍子,在大门上加重几分力气,点了点,“爹,我开始点了!你来射呀!”
夏半黎听着大门内那三母女的动静,呼吸的频率,一举一动的声息,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底下,那一扇大门也不过就是个遮羞布罢了,该露的全露着,一点也没遮住。
夏半黎呵呵一笑,感觉敏锐的抓着温雪心母子三人缩紧住身体的位置,一点一点,点了下去。
门内的三人紧张到了极点,温雪心脸色青白,实在没忍住,尖着嗓子小声的低吼:
“这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她那一点了点的,都是点在我们的身上要害部位上。那丫头是生了一双鬼眼吗?隔着一扇大门也能看到我们,还认得这么准!”
赵晚晴是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就是个狗洞都没关系了,至少不要再这里提心吊胆面对随时可能刺到身上的银枪。
这是要命的!每一下点在大门上的动静,都是占在她的脸上,不论她向哪里藏,哪里躲,那连续的点击声,只要在她这个方位上,就是全点在了她的脸上!赵晚晴吓得直捂着脸,拼了命的向着温雪心身后藏着,生怕让那穿透进来的枪点,刺到她脸上一点半点。
赵晚然紧紧的贴在背后的墙上,眼中闪过一道狠毒的光芒,夏半黎那一点一点的,每点一下,就点在她心脏上,心几近在跳出来一样。
赵晚然面色苍白,这一刻,她是万分肯定夏半黎就是那第一斋的那上贱女人了。就冲着这相似担一模一样的讨人厌!
“好,那我射了!”赵元隽挥了挥手中的飞枪,手感很好,轻轻松松,他信心十足,连眼力都好了十倍不止,连续的捕捉着夏半黎掍尖指着的那一个个小白点,目光如炬,下一秒钟,就像是蛇扑击一样,快如闪电,一举击出。
“啊!中了,中了!爹你好神武,好威风!”赵照奇在一边又跳一叫,满脸的光彩,早就把赵东泰的嘱咐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