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如意应了一声,知道夏半黎这一句话的意思,是让她先离开,如意一句也没多问,向着屋里就走了进去,很快的屋中点一枝烛光,影影约约,照出一个少女的身影,不停的在屋里忙来忙去。
夏半黎抬眼看了一眼窗户上倒映出来的人影,勾唇一笑,说:“你进来吧,来都来了,还站在院门口干什么?如意也不是外人,以后不用这么小心了。”
“不是的,小姐——我是有些话,实在不方便当着如意一个小丫头讲——”门外的人影吱吱唔唔的说着,小碎步的快步走了进来,正到梨花树下,娇媚的脸上一脸的为难无奈之色。
“说吧,七夫人,这府中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不把信儿捎给我。”夏半黎冷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娇颜,伸出一只手,捻着一片梨花瓣,一点点的捻成了花泥。
“不,不敢!我万万不敢在小姐面前称夫人,小姐,若是还当我是自己人,就还是叫我一声姨娘吧。”七夫人脸色一变,连连摆手,脸色惊惧。
夏半黎的手段,她可是亲身见识过,到现在每次锁骨针发作时,都是痛得她死去活来,生生想死的,只有吃了她给的药才能挺过来。
七姨娘是真长记性了,这世上的人,无论怎么样都能应付过去,可夏半黎就是个鬼,不对!是比鬼还可怕的存在,她是万万不能得罪,这是真是生不如死的教训呀。
“姨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要吱吱唔唔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没有什么耐心的。”夏半黎把手中的梨花向着地上一抛,勾唇冷笑一声。
“是,是!”七姨娘额头冷汗直冒,她低垂着头,也不敢拿着手帕去擦,忙忙的不敢再推三阻四,就说了起来:
“其实,其实,我件事儿,还是得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怎么回事?”夏半黎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三年前,赵元隽的身子不是都治好了吗?好好调养着,他的身体不出三个月就完全恢复,药方她也是留给了七姨娘了,怎么还会弄成现达一幅鬼样子了?
七姨娘真是有苦没处诉呀,她还真是很无辜很委冤呢。
“三年前,小姐你出府之后,这个家里也是由我当家主事了,可是明着说是主事,其实也就是个大管家而己,一样事情我也作不得主。”
七姨娘叹了口气,心里也是酸酸的,这当妾时受屈委,当了妻日子也一样不好过。
夏半黎没有开口,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听着七姨娘又接着说:“老爷的身子当日是让你治好了,前三个月,还算平静,这府里的人都是安守着本份,也算是平顺的过下来了。可三个月,从老爷的身子彻底好了以后,这府里就全乱了。”
“怎么乱了的?”夏半黎不解地看着她,她还是不明白,明明听着是形势大好的,怎么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老爷身子骨一好,这后院的姨娘就都有了劲了,人人都想怀上一个男胎。”七姨娘一声苦笑,这也是正常的,当初她不也是积极的算计了一阵子,虽说赵昭奇己经是记入了她的名下,可她也想有一个自己亲生儿子呀,唉,现在想想。
夏半黎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说:“你是说,老爷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这后府的姨娘们,都想怀上个男胎?所以才把他那身子给掏空了?”
这是什么鬼世界!这种事情还会有吗?
夏半黎是真的怔的,直觉着自己学了一世的密医,原来,还不如在这红尘中走一遭见识的疑难杂症多呢!这也是病吧!生儿女病!这一府的女人们真是该好好治治病了。
“是啊,都是女人,谁不想有个自己的骨肉在身边,作人姨娘的,年华有限,等到老了,真能依靠的还是儿女。”七姨娘叹息一声,她也是心有凄凄然,要不是夏半黎,她现在的日子也一样,更加的不好过呢。
“我明白了!”夏半黎爽直的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赵元隽的面相,眉头微一扬。
她刚刚还有些疑惑呢,为什么赵元隽那一脸削瘦的肾虚相,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就是房事行得太多了,所以精力掏空了呀。
“这事好办。”夏半黎点了点尖,举起一只手,指间的银针在月色下发着银辉,夏半黎半丝犹豫也没能的说:“我一针下去,结束了他的男人本份就都安静了。”
七姨娘吓得脸色发白,捂着嘴,差一点惊叫起来,直勾勾的目光看着夏半黎,像是见了鬼一样。
夏半黎眉头一皱,七姨娘怎么这个样子?她的方法不好吗?在密医门的世界里,病就是医的,不论什么方法,最有效的那个就是治病良方。
现在的赵元隽就是色伤了身,他那身子骨本来就是弱,再这样下去,那命也保不住几年了,倒不如一了百了,落得个轻松自在,没了那七寸烦恼后,这后院也清静了,他也安心过个舒适的晚年,再用心调整一下,多活好个十年呢。
这不是一本万利吗?夏半黎不解的看着七姨娘,真不懂她怎么这么一幅见了鬼的样子。
七姨娘却是脸色青白交错,一会又是红的吓人,急急的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夏半黎就去把赵元隽男人本份给交待了。
七姨娘结结巴巴的说:“别!别!别!我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不敢跟你说。”
唉,她也是真怕夏半黎这一手了,这一位鬼都怕的小姐,一手金针毒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