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听到冯婆子的喊声,立时回过神来,坐姿改为紧绷的姿式,偏偏个个脸上又笑出了一朵花,看着真是别扭极了。
夏半黎看了看床前,她本来进来时坐的那个椅子让赵晚晴坐去了,现在这母女三人这状态,是准备和她大眼瞪大眼,看谁先眨眼吗?
夏半黎勾唇一笑,向身后招呼着如意说:“如意,搬把椅子过来,我正要与大夫人聊一聊,她这病呀,都是心病,把心里的郁结舒开了,那这病就好了八成了。”
“是,小姐。”
温雪心不自在的一笑,松了松自己绷松的脸部肌肉,心里暗自骂着:你这贱丫头快点死了,别在我眼前乱转,我这病就全好了!
赵晚然转过目光,提示性的拧了她的手一把,温雪心忙打起精神,拍了床边,换上一幅慈母的笑容说:“唉,都是一家人——”
刚说到这里,她这话就打了壳,脸上像憋了气涨着脸说不动话一样,这话还真是不好接下来说了。
一家人?呸,谁跟这贱人是一家人,跟她在这一个门里站着都白白污了她高贵的身份,她现在要承认这一家人,那明天这京里的贵妇人都要笑死她不可。
“都是一家里住着的人,”温雪心好不容易把话转了个弯绕过来,这一个家住的人可以是主子,可以是奴才,她眼带不屑的看了夏半黎一眼,暗自哼了一声,这贱丫头就是个奴才命,就像赵晚然说的,再忍她这二天。
温雪心虚假的笑着,伸出手,强迫自己装出亲切和善的笑脸:“你也不用坐远了,就在我这床头坐着吧,来来,快坐下来,咱们说说话,唉,我这两天也是病得糊涂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胡话,晚晴也是担心我的病,说的话冲了一些,你可不要跟我们计较呀。”
赵晚然也是一笑,让开床前的位置,招呼着她说:“是啊,是啊,你快来坐,咱们姐妹年岁相当,正好一起说说话。”
夏半黎也不客气,扬着笑容,还真就上前一步,坐在了温雪心的床边,笑着说:
“那我就坐下来吧,大夫人这话才是客气了,你还病着这么严重,又这么胡里胡涂,两位小姐也是担心你,难免会有些疯言疯语的,我一句话都没往心里去,大夫人不必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