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夏半黎摇摇头,手指着柔然叹口气,“你没看出来,她吐了那一口血后,气色好多了吗?”她是真不忍心了,看到一头蛮牛横冲直撞拼死折脱却不得要领,这也太难看了。
“啊?”六王爷怔怔地看向柔然,这回是真愣住了,果然见惯了苍白面孔上微微有了些血色,精神确是好了很多。
“五绝毒,天下间确是无毒可解,可是偏偏苗疆有一味至毒却与它相生相克!”夏半黎白了呆若木鸡的六王爷一眼,索性把话说完整了:“以毒攻毒这个道理你总明白吧。”
“你说的至毒是——?她,她——”六王爷心急之下,话都说不利索了。
夏半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把目光转而看向了简太清,天下间能克五绝毒的就是钻心笛,这就是天生万物相克相生。苗疆蛊毒师花费五十年心头血练制而成的钻心笛,不止是天下奇毒的夺命笛,同样的它也可用来救人。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就是这个道理。
夏半黎也不理会六王爷,横起笛子幽幽的吹了起来,手中吹的这一曲正是春江泛潮水,花月两相圆,笛声清幽道不尽的江南明月夜,人间旖旎风情。
简太清敛眉眸中一道精光,五绝毒的毒会堵住人心脉,致使心血不通,长而以往,这就如同是山河洪发时建起一道道高堤去堵洪水,最终就是堤崩洪灾,一溃千里。钻心笛,它就是血中的针,可以让人万针噬心,生死一线,同样的也可以用血为针打通五绝毒堵住的堤坝,万针齐发,撞出一条道路,让血脉通畅,把这千里洪水疏导入海。
简太清口中抿着一口酒,一点点的咽至喉中,入口醇厚,余香肺腑,他淡淡一笑,看着月色下倾力吹笛的夏半黎,清辉照在她明亮的眼睛上,清亮如水,小毒桃子专注为人医治时,还真是丝竹的风骨,清扬婉兮,呵呵。
柔然捂着胸口,眉头微皱又是吐了一口血,血色发黑,直沾着胸前的衣衣襟上,六王爷急得又是低吼咆哮。她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捂着胸前抬起头看了看楼阁上的简太清,一又妙目中有怨有恨有解脱低叹一声说:“太清,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现在你我就算两清了吧,你真是够狠的,最后一曲也不亲自吹给我听,呵呵,不过这样也好。”
柔然又是一笑,也不看向二楼上的简太清,捂着胸口迈开步子向着院外走去,边走边娇声说了一句:“色胚,还不快跟上来,给我带路回家,今晚上要让我睡大街吗?”
“回家?”六王爷傻傻的一怔,那本有的七分聪慧也给抛到九宵外去了,呐呐的说了一句:“回哪个家?”
夏半黎翻了个白腿,直接抬腿踹了他一脚,顺手把制住他的一根金针拨下来:“废话!当然是你们家,你想把你老婆送到谁家?随便就是一千两金听上一支曲,这么败家的女人,我们镇国公府可养不起,那老家伙倒是养得起,你要真记恨他,就把她送去。不到一年保证他倾家荡产,什么仇也报了。”
夏半黎都看不过去他的笨了,就算她不了解这中间是什么情况,现在也看出门道来了,难为这个fēng_liú的王爷,还真就是傻成这样。真应了那一句了,王八看绿豆,一物降一物。
“呵呵,这个主意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嗯,让我好好想想,七王府的兰花开得不错呀——”柔然头也未回的在前面走着,边走边是悦耳的笑声,似是真在考虑着夏半黎的提议一样。
“你休想!本王爷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着再看那老七一眼,你敢看他,别怪本王放把火烧光了他那破府。”六王爷耳根通红,上了发条一样,跳起来,跟着柔然的背影就跑。
“喂,你回来!你的气穴针还没解。不想变成厉鬼,月黑风高去杀人放火,你就给老娘滚回来!”夏半黎没好气的对着他高喊。这帝王之有不是最无情之地吗?怎么养出了简明德这个怪胎,白长了个fēng_liú画皮,那一肚子的草包全喂了柔然了。
六王爷恨恨一跺脚,又是急速的转过身,飞奔回来,怒瞪着夏半黎说:“你还不快给我解开!”
“你知道你身上的金针扎得是哪,有什么效果吧。六王爷,别把话说满了,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夏半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人真是翻脸跟翻书一样,前一秒fēng_liú,下一秒专情,前一刻求人办事,下一刻抬脚就踢。跟简太清真是有得一比,喝完奶就忘了娘!
“老七,我欠了你的,我不会赖帐,早晚会还你。至于这个女人,她不是你关照的吧。”简明德眼中一冷,不知道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刀,直比在夏半黎脖子上。这个女人居然挑拨着柔然去七王爷府,他绝不会放过她!
简太清横目看了一眼,露齿一笑,迎着夏半黎的目光,扶在杆上用力摇了摇头:“不是。”
夏半黎警觉的瞪了他一眼,皇家之人果然没有一个可小看的,她倒是未想到这六王爷还有这一手,这刀是他的护身法宝吧,月色打在刀身上连丝反光都没有,她的脖子却是被刀的寒气逼得起了一层鸡皮,她冷眼看着简明德,手的金针直抵在他的腰侧:“要不要比比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针快?”
简明德阴着眼睛看着她,一声不吭,手中的刀却又是一紧,直把她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明显着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夏半黎眼眨也不眨,这男人不怕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