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霜的话音刚落,从室外跑进来一个人,正是先前宫云霜先前打发出去的那一个人,他一脸焦急的向着厅中快步走进来,说:“老夫人,我己去库房清点过,所有值钱的物件摆设都空了,就余下二两当归一两盐了。”
“你说什么!”宫云霜脸色大变,身子晃了几晃,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来人,库房空了?她没听错吧!怎么会这样,这若大一个镇国公府,数百的护院守着,好端端的怎么就空了。难不成是进了贼?可什么贼能一夜之间,把镇国公府都摆空了!
夏半黎差点没笑出声来,斜眼瞧着那个下人焦头烂额的把情况又重新复述了一遍,宫云霜一声尖叫,立时就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拍着胸口又哭又骂:“哪个杀千刀的贼人,居然来我们镇国公府偷东西!我诅他个全家不得好死,生女儿代代为娼,生儿子个个太监,啊,我的银子,我的钱呀——”
宫云霜又是一声痛嚎后,拍在桌子上,又是打又是骂,一声长呃,眼翻白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又是一阵的混乱。周围的人正在惊得被雷霹一样,又看到宫云霜这一哭一晕,全都乱了套,一干人全都围了过来,心里乱七八糟,手足无措的打转。
三姨娘也是面无血色,张口就骂:“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贼人,打主意打到咱们镇国公府来,老太爷,还快点去派人去追呀,一定得把那库房里的财物追回来呀!把那贼人凌迟处死!”她可是有两个女儿的待嫁呢,库房里一搬空,她女儿可怎么还有活路呀,三姨娘那脸色真是比宫云霜还要难看,掐了心尖儿的一样疼。
晚兰晚菊也是一样,面无人色,互看了一眼,都是惊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们说是侯门贵女,可到底是庶出女儿,若要嫁得好,未来在夫家立住脚根,一来要靠娘家的势,二来就是要靠这陪嫁嫁妆,可现在,库房全空了!她们还嫁什么!带着两斤当归一斤盐陪嫁吗!
六姨娘完全就是像傻了一样,木呆呆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七姨娘却是眼珠闪了闪,木头的脸上半点形痕不露,倒是细声细气的劝起了宫云霜:“老夫人,你要想开些,身子骨要紧,咱们家中还有老太爷当家作主呢。”
七夫人拉紧了身边的赵昭奇,向着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别急,府中一切自有你祖父和父亲作主,现在冲动反而坏事。”
昭奇力持冷静下来,皱着眉头,细想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是三代中唯一男丁,处变不惊,处事不慌,此时正是最考验着他的时侯,他自己不能乱,要记住日常的教导。
赵东泰黑着脸,身靠着椅背看着这一屋的凌乱哭喊,眉头皱得更紧,直到目光落到赵昭奇的身上时,才多了一道欣慰的光,昭奇不错,是个好苗子,把他交给七夫人是作对了。现在看来,他只是差经验不足,多磨练一番,将来是能顶起这个镇国公府的。
夏半黎原地站着没动,直是挑着眉打量着这个报信的人,这个下人也是个宝呀!呵呵,二两当归一两盐,他倒是真仔细,盘了个清清楚楚的回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