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吗?”夏半黎赏了她一个眼光,撇撇嘴说:“你们谁听到我说了?”
夏半黎的目光在厅中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浅笑着收回来:“大家都没听到,大小姐,你这又是自以为是了。”
“你!”赵晚然强压下怒火,跟她现在争这口舌之快干什么,反正这小贱人要死了,哼,她这就去外公那里,定她一个凌迟处死的罪名,等到那刀把这贱人的肉一刀刀片下来喂狗时,看她还怎么嘴硬!
“你们还不快点把她带回去!一个死囚犯还这么器张,九司衙门的十大刑法可不是摆设吧。”赵晚然恨恨的甩着衣袖,怒瞪着那些拖着夏半黎的差役。一群废物,对她还这么客气干什么,直接断了她一双腿,拖出去得了,下黑手都不会,当什么官差!
差役们正要伸手去拉夏半黎,夏半黎漫不经心抬起头,又是拂了拂颊边的碎发,笑吟吟的说:“这可是要难为各位官差了。我是说一切听凭马大人处置,可是这国法也说了,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怎么办呢?我也正糊涂着,圣上所赐的这只九凤玉镯不算封命,可圣祖也算不上官吗?那十大刑具,我是想见识,这圣祖之物不知道会不会受株连呢。”夏半黎说完这一句,手把着碗上的玉镯笑意盈盈的看向了马一行。
“啊!”马一行先就是一声惊呼,脸上立时变色,他也是为官多年的老油子了,这九凤玉镯虽说没亲眼看过,可也早己耳闻,圣上亲赐之物,怎么能亵渎,那才是不要命了,夏半黎。马一行手一挥,忙喝斥着那些差役,立时恭敬的先向着夏半黎手上的那只玉镯行了一礼:“下官马一行,见过九凤玉镯。”
马一行此时的心境真是如人钦水冷暖自如,他恭敬的行完一礼后,心头就是暗骂着,夏半黎有这圣上所赐的九凤玉镯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这下可是好了,这官司怎么判!一边是九凤玉镯,若是判了,是对圣上不敬,一边是温阁老,若是不判,那倒是他为官不作为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呀,他一个四品九司使,不过就是个小小婢女的人命案,牵出这么多皇亲国戚来干什么!反倒是他成了风扇里的耗子,两头受气了。
马一行忍着心头的怒火,向着夏半黎客气地说:“本官不知,夏小姐身带九凤玉镯,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此案案情复杂,所涉案中之人广泛,需要一一取证,本官实在难判——”
他话还没说完,那一边赵晚然又是气红了眼了,从看到夏半黎拿那只玉镯子出来,她就知道这事又要遭,她恨恨的瞪着那只玉镯,心头就是火起。九凤玉镯,该死地破镯子,真就是九凤之身不成!这夏半黎就像有九条命一样,每一次到了死地,都让这镯子又给捡回命来!气死她了,简王爷真是的,这样尊重的镯子怎么就能给了夏半黎这个贱人!
“不行!这案子都清清楚楚了,现在就要判!”赵晚然一声娇吪,紧迫逼人。
马一行眼一沉,嘴角一抽,忍着心头的憋闷说:“案情复杂,还需再探入案情再判。”
“有什么复杂!人犯自己认了罪,动机也明确,人证是当朝一品大学士夫人,物证就是荷包,你还有什么复杂不能判的。这种案子你都不会判,朝廷还养你这窝囊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