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心疼又是怒,转过头来冲着柳妈就骂过去了:“你个瞎了眼的狗奴才,居然从我的房中抬东西!这是我大学士府的屏风,你也敢动!难不成,这府上给偷连个木板子也没有了吗!”
柳妈一脸难为的看着赵雅文,又看看嘴角上横肉直抖的温夫人,满意歉意的福了福身,语气倒是带着几份轻快:“回夫人,咱们府上可不就是只剩下二两当归半两盐了吗?这屏风我还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件呢。”说到这里,她又是一顿,着重了几分语气的说:“当然,姑小姐,我是绝不敢去你的院子摆物件的。这屏风,我是从大夫人院子进而搬出来的呀,大夫人院中当然就是咱们镇国公府上的摆件。怎么?这居然是姑小姐的吗?”
“你,你——”赵雅文给柳妈这一顿抢白,硬是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能怎么说,说这屏风确是这府中库房里的东西,只是在抢摆件时,她没抢过温夫人,所以屏风才落到了温夫人的手中?其实,在她想来,这屏风根本就还是她赵雅文所有才对?
赵雅文给逼得没话可说,恨恨的转过头,反倒是瞪向了温夫人,这笔帐,她还是该记在温雪心身上才对!柳老婆子说的对,给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去搬她房中的东西,都是温雪心不好,跟她争摆件不说,还把库房给搬空了,现在让她落得个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捞到!
“行了!不就是一座屏风吗?”夏半黎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打断两人的对话,淡淡的的看了一眼柳妈,这柳妈还真是个宝,要单说这争风吃醋,调拨是非的手段,柳妈的段数可是比她要强得多了。让她搬个屏风,满府那么多屏风,她不动,就能想到去搬大夫人这一扇。
“半黎这话说的对,不过就是花开富贵罢了。本王听闻花开富贵各有一屏,出自苏州绣王之手,当世仅此两屏,宫中一屏,镇国公收藏另一屏,本王也曾听说,这扇花开富贵,冬落沉香,夏引百花,绣屏落成之时,张天师曾铁口直判,得花开富贵,享世代荣华,必为九金真身之命格。呵呵,本王今日是正见识到了,这落地开花,果然富贵荣华呢。看来,镇国公府必能世世昌盛,就在这一时起享尽荣华。”
“什么!这就是得张天师赐福那一幅花开富贵?!”一厅的夫人,以大夫人为首异口同声的齐声唱出这一句,各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幅古怪的表情,瞪得眼珠子比牛铃铛还大。
呯!又是一声响,赵雅文一屁股从座椅上坐摔下来,连椅子带人跌到地上,目瞪口呆,神魂天外,直勾勾地看着简太清,整个人魂不归属一般连连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一世荣华,这,这居然是一世荣华,啊,我的一世荣华居然就在这青砖石头上开了花!”她声音越喊越是尖细,虽到最后己是歇斯底里一般,整个人拼命的摇头头,不能接受眼前这个打击。
“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跟我争这个屏风,这世代的荣华富贵,就该是我才对!”赵雅文掐尖的手指甲,凶猛的瞪着温夫人,那架子就是随时准备直冲上与她掐个你死我活。
她脸上本就是满脸福相,圆圆润润,若是日常笑着,那就是个善财童子一样,可到了这一刻,赵雅文一脸的怨恨,脸颊上的肉都在抖着浑横二个字,好好一张福相,也变成母老虎了的凶相了。
一厅的人都是沉默不语,有志异同的默默的低垂下头,缩紧了身子,满眼防备的作着应对,整个人不敢轻视的瞥向赵雅文。赵雅文现在摆明是,因财失义,根本就是失心疯了,一个疯女人哪里还有道理可讲,不要让她把疯咬你一口就不错了。
大夫人脸上同时也变了色,青白交错,双手也抖了抖,这个赵雅文真是泼辣货一个,居然把矛毛指向她了,呸,这屏风明明就是这库中之物:“你,你瞪着我干什么?这可不关我的事。屏风本就是镇国公府之物,摆在我屋中,那是理所当然。你要怪,就该怪那柳妈,要不是她摆出这扇屏风放在中间,那里就会落地开花!我还心疼着呢——”
这些话可真是大夫人的真心话,她边说着,一边心口也是疼,眼眸子盯在地上那破成一团看不出富贵的屏风上,心里是一阵阵地揪痛着,真是晦,明明这屏风就该是她的,花开富贵,世代荣华,这不就是她温家的命格嘛,张天师说这屏风极有灵性的,它能落到她手中,还不足以说明,她的贵不可言。唉唉,她可是早就准备把这屏风给着二个女儿放陪嫁的。
要说这世代富货,除了皇家还有哪里,也只有帝王之家,才能母仪天下,享尽世间至高尊荣,可是,怎么就让这夏半黎给一手破败了呢?气死她了。温雪心气忿忿的瞪向夏半黎,她这心肝儿肉都在疼呀!偏偏当着楚屠苏的面,她还不能发作出来,连说都不能说,她本就是要指责夏半黎,到了口边也不得不改成概冯。真是活活憋屈死她了。
柳婆子虽说是七夫人身边的婆子,论起心机反应那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满脸委屈的小声说了一句,明着还不是对着温雪心说的,而是对着夏半黎:“小姐,这事真不赖老奴呀。今日楚大将军来议亲,正是大喜之事。府里几位姨娘处的屏风不是野花闲草,就是百鸟齐鸣,总不够符合今天的场景,也就只有大夫人院子里这一幅花开富贵,正是应了好采头。大夫人来到这厅里亲自为小姐定婚,那也是真心心疼小姐,所以老奴才想着,若是从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