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必要作到这么明显吗?她就是随口一句话,即不是圣旨,又不是肉骨头。楚屠楚有必要这么欢喜恭顺,她都能看到他衣袍下兴奋地摇来摇去的大尾巴了。
真是忠犬夫一枚!简太清该是更高兴吧,这说明他那一枚棋子果真就是个神奇的种子。他春天撒种胡萝卜,她秋天就收获千年人参,他得到忠臣,她收到良夫,互惠双赢,可谓是一本万利!只是,夏半黎眉梢一挑,是不是她的错觉呢?简太清这一脸高深莫测是什么意思?他身形一晃己是又挡在她面前,正把她看向楚屠苏的眼光给挡了个严实。
简太清轻笑着看着她,说:“楚将军果真费了心思,了解半黎儿你的心意,古玩珍宝可不是你所爱,这真金白银才是买卖。”
夏半黎眼眸冷下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嘲讽她爱钱吗?没错了,她是爱钱,那又怎么了?这次她可是失算了,早知道楚屠苏会送重聘,可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给现金!这可真是现成的金票呀,换成金子,真是能打造一座金屋藏娇了。
简太清何必说话这么酸遛遛的,现在这聘礼现在不就在简太清手上了吗,说明白点,那可是她的卖身钱,他嫌金子压手,就把聘礼给她好了,她可一点不嫌沉,简太清有本事也用金子砸她好了。
“王爷若是有什么不便,那礼单就先放在半黎这里吧,至于婚期的事,待祖父回来后再议。”夏半称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提醒着简太清,这桩婚事是他定的,她没异义。可银子必须是她的,他私吞了她的银子,她真活吞了他!
“本王有什么不便的,半黎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嫁妆,就是我简七王爷的嫁妆,本王必定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呵呵呵,”他眼中精光一闪,貌似不经意的又是向前一站,正挡住楚屠苏看向夏半黎的眼光,笑意吟吟的对着半黎身侧的柳妈交待了一声,那从容的架式,好似他是当家主子一般。“柳婆子,替你家小姐送未来姑爷出府。”
“一言为定。”楚屠苏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在意视线又被挡了,向着简太清拱了拱手,随着柳妈的指引,满脸喜气向着厅门外大步走去。
简太清目送着楚屠苏的身影走远,又回过头来,看向自顾着坐在椅子上的夏半黎,挑起一道笑意,跟着悠闲几步,坐到她的身侧,眼角瞟了一眼那一边还在自顾着自,抢着几块破屏风的夫人团们,笑出了声:“好一计,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二百万两黄金,呵呵,本王都被你这金壳子闪花了眼了。”
夏半黎哼了一声,顺着他的话,看了一眼那边厅中争得斗鸡一样头破血流,打成一团的几位夫人,这不是她的计策有多好,“王爷,这话可是不对了。半黎正自伤身世,可惜我亲娘去世的早,没有人为半黎打算呢。”说到这里,她语句一顿,幽幽的叹了一句:“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说到底,不过是人如柳絮随风摆罢了,连个卖身钱都不能自主呢——”
“哈哈哈,半黎,你这一句太不吉利。大喜之时,金真白银全是俗物。”简太清摇了摇头,眼眸清亮有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噢,俗气吗?那么,”夏半黎拖长了声音,挑了挑眉,突如其来的说了这一句。“那我就再说一句不俗气的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许一世盟约,离经叛道也好。”
“是不俗气。本王平生也不愿作那俗人之事。也罢,本王就金口玉言应你一句,比那二百万两金子还要真金。”简太清眼眸微挑,黑亮的瞳仁中倒映着夏半黎那娇俏的身影,他微微一笑,向前凑了凑,半靠着在椅扶手上,说了一句:“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结一生执手,不容世俗也愿。”
“呸。”夏半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换得简太清又是一声的朗笑声,她这真是笨了,跟他的路子走,那就是别想再要回那二百万两黄金了。跟老虎要虎骨酒,那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夏半黎扭过头来,专注在厅中跪着的那一围的管事身上,重点自然还是这李富贵,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吟不语。
“你还在犹豫什么?”简太清挑着眉,浅笑着看了一眼李富贵,他正一脸苍白死死的抓着裤腰带不放,一幅誓死悍卫贞操的神色,警戒的死瞪着围在他身前的二个家丁,作着拉锯战。那神色明显就是一行字:老子宁死不从!
“噗,”夏半黎没忍住,自己先是笑了,两道眉笑得弯如月芽儿,眼眸闪闪发亮,呵呵,这真不是她刚刚在犹豫什么,也不是对这李富贵起了恻隐之心,而是她就是走神了,这李富贵是不是真是有雷神关照着,每一次她要处置他时,总要出点子意外,这雷剧戏码一出又一出,总打断了她的话。
“王爷,这话猜得不对。”夏半黎侧目看向简太清,收敛起笑弯的眉眼,无奈的说:“不是我犹豫什么,而是官场如战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顿板子分三次打,我都懒了。”
“呵呵,本王倒是觉着,你是一碗粥喝出三颗老鼠屎,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再不快刀斩乱麻,那就是成全别人,恶心自己。”简太清笑得不能自己,夏半黎这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确是取悦了他了,刚刚心头一直在发酵着的那点子不悦,瞬间烟消云散。
夏半黎一点头,简太清这一句话在理,再放这么个人在这里,真就是成全了他,恶心自己了:“你们两个,”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