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深吸一口气,没有再问一下去,再问也不过是气着了自己,简太清是个老狐狸,她能算到的,他自然也能算到,只怕他谋算得还是更多。赵晚然这老不惜血本替她顶下这一笔糊涂债,只怕所图谋的是比这二百万两金子更重要,翻天覆地的事儿。
简太清俊逸出尘的脸颊上,更添了二分红润,八个字来说:美如冠玉,艳若桃李,他轻舔一下嘴角,扬着眉,亮晶晶的目光直盯着夏半黎:“呵呵,本王今日才明白,牡丹花下死,作鬼也fēng_liú,这一句话的含义,还要打吗?来,继续来——”
“哼,”夏半黎哼了一声,缩回手,不去看他那张脸,冷冷的说:“王爷求仁得仁,半黎不过就是顺着王爷的意思而为,何必出言激我。二个巴掌,咱们两清了。王爷,别以为我不敢打断你的腿!”
“唉。”简太清叹了口气,眼眸中一道深沉,直看入夏半黎的眼中。“本王就是给你打断腿也不冤,只是本王不明白,你是怎么对本王下毒的——”
“简七王爷行事仔细小心,这几样菜,你都是挑我动过嘴的才下箸吃食,不就是防着半黎下毒吗。”夏半黎冷哼一声,扬了扬眉,拿起手边的杯子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可是这茶王爷虽拿起来,却并不喝,不过就是怕我在茶中动手脚。”
“你没有?”简太清眼眸一亮,目光落到那茶上,随意笑了起来:“这菜中下的是毒,这茶中却是解药!本王不论吃哪一道菜,都会中毒,你也一样,但你喝了茶,所以解了毒,本王却是心怀疑心,没有饮茶,就这样给你算计了,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简太清摇头叹息,手指头尖一点点的发着麻,现在他能动的也就是嘴而己,解药就在眼前,他也喝不着了,唉,这小毒物这一回,可真是气得不轻了。
“王爷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与老实人的区别,就是在于想得太多了活该得病!”夏半黎默认了他的话。
该说了都说完了,这一出好戏就是为了简太清准备了,现在曲终人散,各走各的路。夏半黎站起身来,随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向着门外走去,随口说:“咱们宫里见了。你若不来,后会无期!”
“唉——”简太清嘴角带着笑意,目光晶亮,目送着夏半黎人己消失在院门,这个小毒物呀真是头倔驴,连着撅蹄子踹人都这么可爱。
屋里传来响亮爽朗的笑声,直震得院中的梨子,白片如雪,落英樱缤,好一个人间四月天呀。
进宫的一路上,赵晚然一直用防备的目光盯着夏半黎,阴沉的目光转着各种念头,一言不发。车上一个角上赵晚兰与赵晚菊抱成一团,有志一同的视而不见,一边窃窃私语,一边不停的整理着自己的装容,一脸兴奋,紧张着将要到来的盛会。赵晚晴却是完全变了个样子,高仰着头,像只娇傲的孔雀,看都不敢在座的几人,连着自家亲姐姐都不瞟一眼,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包揽了所有路人的注视礼,俨然是皇后出巡的架子,任由着两旁路人的打量。
金羽车,顾言思义,以金羽装饰而成,一路行来,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到了宫门前,别的车还需要排队验过才能进入,只有她们这一辆,中门大开,在两旁各种嫉妒眼红的目光中,畅行无阻的进了宫门。
下车的时侯,赵晚然有意的落后一步,拉着夏半黎,阴着声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显示着你才是金凤,我们都不过是你身边的乌鸦吗?呸,你不要得意,你也不过就是沾了简王爷的光,就是只脱了毛的山鸡罢了!”
“呵呵,你什么意思呀?”夏半黎轻笑出声,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我就是真那么想,信不信由你。你可以不配合我呀。那你又跟着我坐上这金羽车干什么?我是脱了毛的山鸡,你就是乌鸦扮凤凰,半斤八两,谁笑谁呀!”
夏半黎一把甩开赵晚然的手,迈着淡定的步子走下了车,这个赵晚然还真是可笑。明明她才是最在乎脸面出身的那一个,即使知道,她不安好心,还是架不住这金羽车的诱惑,自己跟了上来,现在又说她借车喻人,嘲讽她傍豪门?哼,她背后就是有土豪金怎么样!有本事,她就不要厚着脸皮贴上来,真是虚伪。
夏半黎没有再理会身后气成猪肚色的赵晚然,自顾自的走在皇家园林中,这种场合下,镇国公府那四大美人自然知道怎么国色天香,不用她这个丑小鸭在一旁陪衬着,是非荣辱都与她无关,所以拉着她们一起来,不过就是挡风头的罢了。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可是清楚的很。
一路被宫娥牵引着,夏半黎欣赏着皇家园林的风光,果真是气势磅磗,美不胜收。楼阁厅台,都见巧思妙趣、鬼匠神工。百花宴设在后花园中的选凤台上,只听这名字,夏半黎低敛的眼中就是一道冷笑,这是生怕这些深闺女人掐不起来架,皇后娘娘这一番美意还真是用意颇深。
南面是梅园,冬季刚过去,梅落雪消,仍有着阵阵梅香拂来,平添一丝意趣。西南临太湖,湖面上点点水灯,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更见璀璨。两侧更是百花齐放,各式各样的琉璃灯,如夜色萤光飞舞,衬着淡淡的梅花香味,晓风习习,凤台之上,己是坐满了京中名门闺秀,锦衣花色,真就如那百花盛放一般。
夏半黎向着宫娥点了点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诺大的凤台上,上面己设了一排的高座,显见的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