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我还要你派几个护院,帮我一把才行。”孙连仲慎重的抱了抱拳,目光转而看向院子中那一株株的梨花树。
“行!要多少人手,你随意调遣,我国公府中的人尽听你使唤。”赵东泰毫不犹豫,立时就接了一句,这个时侯,就算是孙连仲让他亲自动手,他也会立时卷起袖子冲上去。
夏半黎低敛的眼眸一闪,淡淡一笑,这个孙连仲还是有几份真本事的,闹到这个样子,终于看出端倪来了,他要真不开口,她都快睡着了。
真要等到自己开口解释了,那不少了几份趣味嘛,这一会,她倒是可以休息会,安静的围观看戏了,这一出好戏正式到了**了呢。
“国公爷,我还要再问二小姐一个问题。”孙连仲又说。
赵晚然皱头微皱,心中暗叫不好,看样子,孙大夫己是看出眉目来,再由他问下,这可是大大不利,不行!
赵晚然开口说:“孙太夫,我二妹被诅咒了,脸也伤了,心智己失,她还能回答什么问题?你还是不要难为我们了。”
“大小姐,我只是问一个问题,而且,如果你二小姐能回答出来,我也就更加能肯定,她这脸上的是怎么回事,也能想办法,医治她这个病。”孙连仲不卑不抗的说。
“有什么你尽管问。”赵东泰挥了挥手,不论孙连仲提什么,他都全答应下来,对赵晚晴这个孙女,他是失望透顶,现在能救儿子回来,才是大事。
“祖父,晚晴她己疯魔了,还能回答什么?若要指望着她的疯话才能救爹爹,这不是更误了爹爹嘛。”赵晚然眯了眯眼,紧跟了一句,直指着赵东泰最在乎的事。
赵东泰听了这一句,倒也是一怔,眼眸微沉,微一思索说:“是啊,孙大夫,晚晴现在疯疯颠颠的,怕是她的话不能当真。”
孙连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赵晚晴己是缓过神来,急的跳起了脚,几步冲到孙连仲面前,扬着那半边没脸没皮的脸颊,己是完全荒乱了,拉住孙大夫的胳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不!不!——不!孙大夫,我没疯,我很正常!”
“晚晴,你闭嘴,你还说你没疯!你刚刚疯疯颠颠的样子,这全府的人都看到了,你的话怎么能相信,快回你屋里去,好好静养着,回头再请大夫给你医治。”赵晚然冷着眼,瞪了赵晚晴一眼,这个蠢货,她要治脸,什么时侯都可以,先把夏半黎处置了,这整个京城的名医都可以请来给她治,这个时侯,她分不出个轻重,真是个废物!
赵晚晴一怔,咬了咬唇,眼中带着挣扎,赵晚然话中的意思,她都听明白了,可是现在脸被毁了不是赵晚然,是她呀!一个女人,没了容貌,她还有什么!她这辈子就全毁了!
赵晚然脸上又是一阵麻痛,感觉着似是更加严重了,好似要腐蚀掉整张脸一样,她心头大慌,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吓得眼泪齐掉,紧紧的抓着孙连仕不放,说:
“我真没疯,刚刚是大姐给我使眼色,让我装疯而己,我没疯,真没疯,你相信我。”
这一句话说完,整个府中又是一怔,所有人屏息静气,不敢说话,只是看着这院中的事态进展。
赵东泰脸色大变,气得差一点晕过去,狠狠的瞪了一眼赵晚然,握紧了拳,真是丢人现眼,丢人现眼!这温家养出来的女孩,没一个靠谱的!整日里动着心思,都算计在自家人身上了!
赵东泰粗气粗气的说:“孙大夫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他是不想再听她们几个说话了,再这么互相扯下去,这镇国公府的脸面,也是那四个字了,没、脸、没、皮!
孙连仲点点头,被赵晚晴抓得死紧,男女毕竟有别,他退后一步,挣开赵晚晴的手说:“二小姐,你吃过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
赵晚晴不敢怠慢,仔细想了想,肯定的说:“没有,与平常一样。”
“去过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只在这府中没出过门。
“那你脸上受伤前,你还做过什么事?”孙连仲又问。
赵晚晴一丝想隐瞒的心思都没有,如实交待,指了指刚刚她抓伤夏半黎的梨花树下,说:
“我和那个小贱人起了争执,扑上去用指甲抓花她的脸,就在那个地方。”
赵晚晴面无愧色,肯定的指着那个位置,又补充说:
“然后,然后祖父就把我推开了,我正好摔在了这个小贱人一边,脸颊被地上的石砾泥土擦伤了,没多久就觉着又痛又痒,成了这样……”
说完这一句,她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半黎,到了这一刻,她仍是认为是夏半黎的错:
“都是那个小贱人,她一定是给我作了什么手脚,才害得我脸伤成这样!我可怎么见人呀!我要扒了她这一身皮!”
平生,赵晚晴最爱惜的就是这一张脸,最骄傲的就是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声,虽然,京中都传说,赵家双姝,并列第一美人,可她心里更加骄傲着,要论容貌,自己可以比赵晚然更要上了一层楼。
从小到大,她洗脸淋浴都是用羊奶,吃饭更是注意,从不吃辛辣上火之物,这才养出这一身如玉滑腻的肌肤,自十三岁以来上门提亲的人,不计其数,她可是有信心,非皇族不嫁,要嫁就嫁进宫中为后。
最美的女人,才配登上那最尊贵的位置,这才是母仪天下。
可是,现在,她的脸,她的脸——
赵晚晴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