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冷笑一声,这还真是有蠢的!坑个埋就自己往里跳,还不往向自己身上拨拉土。
刚刚秋月跑出去时,她就猜到了赵晚然的心思,怎么能让她趁心如愿呢?哼,好戏就这么上演了。
那时,她向着房中做了个手势,让如意跟了上去,穿上昭奇的衣服,装成昭奇的样子,失魂落泊地跳在荷花池。
秋月毕竟是个女孩,下手害小主子性命,哪能不怕,从背后推了一把,把如意推下水去,眼看着他没再上来,就以为昭奇死了,连确认那是不是昭奇都没有,生怕让人看到,心荒意乱又跑了回来报信。
夏半黎快速扫了一眼赵晚然,看着她脸色雪白,不敢置信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冷笑,这女人就是不受教!现在该是教训她的时侯了!
赵晚然自以为是女中诸葛,谋算千里之外,她今晚就要让她自食恶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夏半黎冷哼一声,想一想,她这还是良善呢,赵晚然居然能对赵昭奇这么一个小孩子下毒手,好歹还是她弟弟呢,这心可够恶毒的。
哼,镇国公府养她这个女儿有什么用?养条狗还会看家呢,养头猪还能吃呢,养她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就只一门心思,要绝了这赵家五代单传的香火。
夏半黎敛眉淡淡一笑,正好,今儿她就作个善事,把她收拾了得了,免得给镇国公府招祸!
教育女儿太重要了,儿子教育不好,害了自己一家,女儿教育不好,那就是害了别人一家。赵晚然这个害人精,她就发发善心,帮着镇国公府掐死在自己府中算了。
赵昭奇怎么可能没死?怎么会!赵晚然脑子都混乱了,心智大乱。这一步把她全盘的棋都打乱了。
她抬起头狠狠的瞪向夏半黎,自从这个贱丫头出现,处处跟她作对,压她一头,真是可恨!
赵晚然心头第一次升起一种害怕感,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即生喻,何生亮吗?
这夏半黎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这一边事件刚刚问清楚,那一边,温雪心和四姨娘也被抬着走了进来。
四姨娘脸色蜡黄,面如削骨,身形悴憔,走都走不动了,勉强给赵东泰行了一礼,身子一歪,差一点就摊倒在地上。
赵元隽心有不忍,到底也是跟了他的女人,这旧情还是有的,他忙招了招手,让抬了一张椅子来,“行了,你快坐下吧,看你这都病成什么样了。”
“谢老爷。”四姨娘谢了一声谢,扭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勉强打起精神问:“老爷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眉儿,叫你来是让孙磊夫给你诊个脉,再开幅药,给你调养一下身子。”赵元隽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说。
柳眉儿摇了摇头,虽是病至膏荒,一双眼眸仍是水亮漂亮得惊人,她气若游丝,淡淡一笑说:“谢谢老爷了,我,我怕是不行了——”
赵元隽不忍再说,撇开了眼,背过身去,一挥手,让着一旁的孙连仲上去诊脉。
七姨娘上前一步,小声地劝慰着他说:“老爷别伤心了,孙大夫医术高明,连这一品红都能辨认出来,兴许就能救了四姐一命。”
赵元隽宽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七姨娘的手,这个小翠是越来越得他的心了,温柔体贴,对他也是情深意重,更是与他共生同死过一回,比那个歹毒虚伪的温雪心可是强多了。
赵元隽目光一转,正落在温雪心脸上,皱一皱眉,一脸憎恶,立时扭开了头。
温雪心刚刚恢复了神智,正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带到了这里,心里正憋着火,眼见了赵东泰和赵元隽看也不看她一眼,这一院的人又是拿着鄙弃的目看着她,一个重称她夫人,给她行礼的下人都没有,她心头更是怒火直冒。
要不是看着赵东泰和赵元隽也在这里,就要她要就让这一堆眼中没主子的下人好看。
温雪心忍了半刻,眼看着,赵元隽都不拿一个正眼看她,心头的火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立时就要发作出来。
赵晚然咬着下唇,悄悄的站在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让她先稍安匆躁,冷静下来,现在若是她还闹起来,可不会有一个人再拿她当夫人了。
温雪心强自按奈下来,这个大女儿的心计,她是知道的,比她更是强了几分,现在连晚然都这个态度,这就说明,在她神智不清时,一定发生什么事了,而且己是超出控制,直接威胁了她的地位。
到底是怎么了呢?温雪心不解的看向赵晚然。
赵晚然不动声色,指了指孙连仲医葙边的那一包油纸包的一品红,在她手上写八个字:事己败露,缓缓图之。
温雪心脸色又是一变,手情不自禁颤了颤,忙在衣袖里死死的绞住,心头不断变换着主意。
怎么会败露了呢?一品红本就是世所稀有的密药,不容易被人认出,她又是精心布置在这梨树下,利用梨花香来遮盖,居然不到一天就败露了?
最为不妙的是,她好端端的参佛怎么就会发了疯证?而且失去神识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居然一点了不记得了,难道说——
温雪心腾地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向夏半黎,这个死丫头,小贱种,这一定是她在陷害她!
夏半黎迎着她的目光看回去,皮笑肉不笑,动了动口型说了四个字:报应来了!
眼看着温雪心脸色大变,夏半黎低敛眼睫浅笑着,是的,报应可是来了呢,天上的夏青莲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