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艾因兹贝伦城中,卫宫切嗣正在检查描绘在礼拜堂地板上的魔术阵的完成情况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仪式也无所谓吗?”
在一直在旁边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看来,准备工作好像有些太朴素了,有点出乎意料。
“也许你要失望了,不过的召唤本来就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的降灵仪式。”切嗣一边仔细检查用水银描绘的图案有没有歪扭和斑驳的地方,一边解释道。
“因为实际上召唤的不是魔术师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啊。我身为不过是作为联系英灵和这边世界的纽带,然后提供给他在这个世界实体化的魔力就够了。”
好像对魔术阵的完成情况很满意似的,切嗣点点头站起身。祭坛上放着圣遗物——据说是日本战国时期末代的某位最出名的杀人鬼身上唯一的防具——肩甲。
“这样的话,准备就算大功告成了。”
已经,到了该进行召唤的时刻了。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那是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卫宫切嗣的视野变暗了。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背上所刻的卫宫家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援助切嗣的法术,作为单体开始各自咏唱咒语。切嗣的心脏,在脱离他的个人意志的次元内,开始急速跳动,宛如疾钟。
他那被大气所形成的气团□□着的ròu_tǐ,现在已经忘却了作为人的机能,而变成了神秘仪式的一个零件,完全变成了连接灵体和物质的回路。
切嗣无视由于这种倾轧而产生的令人想高声惨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语。就连在旁边屏息凝气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的存在也已经不在他的意识当中了。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
从抑止之轮归来吧!
天平的守护者——”
风,以召唤阵为眼,卷起了。
飓风呼啸着,卷起烟尘。
却蓦的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平息,最终散去,消失不见。
那是青色的身影。
就那样,闭着眼睛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他从一开始便站立于那里一样,他缓缓的睁开了自己那双紫色的兽瞳。
青色的长发已经过膝,尖而细长的耳朵从长发之中伸出。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唯独露出他那双紫色的兽瞳。
淡蓝色的羽织下是漆黑的武士服,腰间挂着一个木牌,上面俨然是桐生二字。
他脚上穿着最为普通的日式木屐,在腰间左手处有一把太刀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的眼神是空洞的,什么也没有。
希望也好绝望也罢,他的眼眸之中一无所有。
“ai应召唤而来。”
冷清的声音传来,在其中不含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试问——”
他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雌雄莫辨的面容。
“汝,即为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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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冰所封闭的,最后的艾因兹贝伦城。
远古的魔术师用以秘密的保存命脉,位于荒。在那一天,久违的被从风雪中解放了。
尽管天空不算放晴,但乳白色的天空比起下雪天也要明亮得多。
在既没有展翅的鸟类也没有绿色草木的冬之大地上,只有光线是十分充足的。
在这样的日子里,无论父亲多么忙碌疲劳,伊莉亚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与卫官切嗣两人都会去城外的森林散步。那是他们艾因兹贝伦不成文的约定之一。
“很好,今天我绝对不会输的!”
一边这样意气洋洋的宣言,伊莉亚丝菲尔走在父亲前面.兴冲冲的向森林前进。一边费劲的用小小的靴子踏过厚厚的积雪。一边不慌不忙的窥视四周的树木,没有遗漏一处地方,也没有显露出一分空档。少女现在,正处于和父亲的认真比赛中。
“哦,找到了,今天的第一个。”
听到背后的切嗣很得意的宣言,伊莉亚丝菲尔眼露出惊讶和不服气的神色,转过身来。
“骗人!哪里哪里?我明明没有看漏!”
切嗣向着满脸通红面带懊悔的可爱女回以得意的笑容,指着头上的一根小树枝。降霜的胡桃枝上,看得到有个小小而隐蔽的冬芽。
“哼——哼——哼,抢先得分了呢。就这样继续加油吧。”
“人家才不会认输呢!今天绝对不会认输的!
父亲和女儿在冬之森里重复的竞赛,是寻找胡桃的冬芽。今年伊莉亚的战绩是十二胜九负一平。相对于总得分四百二十七个的伊莉亚,切嗣为三百七十四个。眼下,虽然是伊莉亚占上风。可是最近几次却是切嗣怒涛般的三连胜,给冠军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伊莉亚丝菲尔赌气的开始快步前进。看着她那副样子,切嗣苦笑却没有阻止。从一个一个确认父亲发现的冬芽位置来看,今天女儿也很拼命。终于,看来这回似乎要暴露自己的手法了。
“啊,有了。伊莉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