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后院一条偏僻的小路上,一道男子身影正遮遮掩掩地往厢房而去,男子不时的查看四周的动静,十分小心,显然不愿意被人察觉。 。
一直来到后院第一排厢房,见四周无人,男子才放下心来,走到‘门’前,隐约闻到一股异香从‘门’缝中渗出。男子久经风月,自然知道这股异香是作用,猜测一切都安排妥当,因为酒‘色’过度而显得虚胖发黄的脸‘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急不可耐地搓搓手,便要推‘门’而入。
“呲——”
一阵细微的风声,男子忽然觉得脖颈一凉,低头望去,便看到一小段血红‘色’的剑刃紧贴着他的脖子,只要稍有异动,便能够轻易地取他‘性’命。
男子哪里经过这阵势,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颤声道:“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如果我张钰有得罪之处,我愿意给好汉赔礼道歉,还请好汉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里面是谁?你来做什么?”
那声音,比贴在脖颈的利剑更加寒冷凛冽,张钰‘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这轻微的动静触到了赤血剑的剑刃,锋利的剑刃悄无声息的划破了肌肤,鲜红的血流了出来,顺着剑身向剑尖流去,然后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鲜血流淌的感觉,让张钰更加恐惧,一时间连割伤的疼痛都没有感觉到,下意识地就将背后之人疑问句当成了反问句,认为对方是为了苏陌颜而来,急忙撇清自己:“好汉饶命,我也是受人所迫。不然,我跟苏三秀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害她?”
真的是陌颜?张钰身后,血红‘色’的眼眸微眯。
“说,清,楚!”
背后冷冽的声音语调非常缓慢,慑人,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修罗地狱之中浸透了血液,血淋淋的带着死亡的气息。‘性’命‘交’关,张钰也顾不得其它,一股脑地道:“是有人比我前来,说是苏三秀已经在厢房中昏‘迷’不醒,一切安排妥当,要我与她成就好事,不然就……。就要我的命!”
这话自然半真半假,幕后之人的确拿‘性’命要挟他,但也许给他丰厚的利益。
更何况,这位苏三秀本身也足以挑起他的兴致。
或许别人在意苏陌颜脸上的伤痕,但是张钰不在意。他本就嗜好凌虐‘女’子,喜欢看到‘女’子受伤流血时所流‘露’出的恐惧疼痛,并以此为乐。
苏陌颜所谓的毁容,在他看来反而是种另样的风情‘诱’‘惑’,甚至他更想亲手再次割破那些伤疤,看着伤口流血,看着那位苏三秀疼痛呻一‘吟’求饶的模样,每每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兴奋异常。
尤其,传言这位苏三秀原本还是一位美‘艳’绝伦的美人,那就更加有趣了。
而且,据说这位苏三秀还与南陵王世子、林公子乃至忠勤后世子都有关系,更有传言说南陵王是对她十分中意。与这么多高贵的人物有牵扯,能够凌虐这样的‘女’子,实在让他热血沸腾。
“你,在,骗,我?”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张钰恨不得指天为誓:“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凭你,也敢碰她?也能算计得到她?”
张钰早被背后之人的威压吓得魂不附体,慌‘乱’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位苏三秀和许多达官贵人都有牵扯,正常情况下,我当然不敢碰她,但是,那人说一切安排妥当,绝不会让我有后顾之忧。”
“如何安排?”剑刃越发贴紧了脖子的动脉。
张钰丝毫也不敢犹豫,飞快地道:“之前张府曾经为我和苏二秀提亲,却被拒绝。那人说,只要我说是为了挽救和苏二秀的婚事,所以‘私’下求见苏府的人,结果误中催情散,以至于……只要我这样说,就不会有事。因为给苏三秀下‘药’的是她的生母,还有,屋内的催情散也是苏府的人安排的,这些都能够查得出来,到时候都是苏府的错,我只是误入而已。”
“胡说!赵氏为何下‘药’?”
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十五年,而且陌颜那般重视赵氏,赵氏怎么可能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药’,还用催情散这种龌龊的东西?
听到赵氏二字,张钰更确定身后之人与苏陌颜有关,才会对苏府的情况如此清楚,唯恐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忙道:“是真的,那人误导赵氏,让赵氏以为这间厢房是南陵王世子休憩的厢房。苏府如今败落,想要攀附南陵王世子,但苏三秀不愿为妾,苏府便设下此计,想要让苏三秀*南陵王世子,这样就算她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只能进南陵王府。”
背后的气息微微一滞,随即急促起来:“谁指使你的?”
“闵月雅闵秀。”张钰知道自己‘性’命危在旦夕,毫不犹豫地道,“闵月雅爱慕南陵王世子,但南陵王世子对她无意,反而对苏三秀青眼有加。闵月雅嫉妒忌惮,便设下这样一条毒计,只要苏三秀失了清白,便不可能再与南陵王世子有瓜葛。”
苏陌颜、南陵王世子、闵月雅……。这些事情都不是秘密,张钰是惯于风月的人,稍加思索,便能够推断出闵月雅的用意,倒也*不离十。
背后忽然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一时间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宛如血液,令张钰有些窒息。正心惊胆战时,只听到一阵凌厉的风声袭来,狠狠地撞在他的后脑勺上,张钰两眼一闭,软软倒地,‘露’出了身后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