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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王小翠回来了，她已得知事情大概，对于这样的惊天变故，她比张福这样的老油条更易接受，俨然早已想到自家领主深藏不露似的，只是郁闷自己当日竟然不在现场，不能见这热血沸腾的一幕。
不过她外出亦是有公干的。
“大人，我在春商界外官道十里亭守了两日，果看到车马来往比往日频繁许多，其中有一车马比较频繁，看样子是一列骠骑，车上承载物并非什么重量物件，比较轻便，装有盆器，像是什么灵草花植。”
“我查过这些车马所过之地落下的一些泥土，带点水分，应是日日浇灌保持泥土松软。”王小翠是经过观察跟分析得出的结论，亦去验证过，所以上报的时候很是肯定。
西凉云在木屋处理领地事务，听着她的汇报，侧头看来，“骠旗图腾是否为桦？”
王小翠惊讶，点点头，“是的，就是桦，这是什么木头吧，还有什么家族以木头为家徽的？”
纵然天性聪颖，富有心机，但出身跟环境限制了她的见识。
这句话有些狭隘偏颇。
“桦，中领地香罗的药灵苑三家持有者之一赵家的家徽，素有“卓卓挺拔，白秀其桦”的美名，亦是彪炳家族儿郎个个都如桦树挺拔坚毅优秀的意思，其中嫡系以白桦为荣。”
说起药灵苑，北地六小领地也是闻名已久的，因为是他们北边最厉害的灵药之地，什么珍稀花草乃至什么秘制药汤都把持不少，修炼者想要在其中得到助益，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因此药灵苑相当富裕。
亦可以推敲出药灵苑三驾马车之一的赵家相当富裕。
“赵氏？香罗？莫非是那日的什么赵公子，赵延？”王小翠记忆不错，何况赵延本就出挑。
“是他，人家可不是去绿舟吃喝玩乐的，大抵是过去探看消息，有了决断才通知赵家，”
王小翠眼睛一亮，“消息？什么消息，大人，要不我去绿舟看看吧。”
她一时激动，却被西凉云泼了一盆冷水：“就你？还没走到绿舟，就是到了春商那地儿也早被人套了麻袋送进勾栏笼子当女奴卖了，虽然你长得丑。”
——我以为上次您对许蓉他们说的丑是做戏，原来是真的觉得我丑。
王小翠内心翻了一个白眼，正要愤怒离去。
“明日去春商。”
“啊？”
西凉云阖上书，瞥她。
“有我在，没人能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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坨坨领地，失踪了一个二公子对领主府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但有微妙的变化，比如跟曹诚争宠的那几个兄弟都蠢蠢欲动起来。
你怀疑我，我怀疑你的，巴不得把对方扣上屎棚子。
没人知道曹浩宕在百花深处遭遇了什么，想来是没找到人，所以心情不好吧，反正都看得出领主大人神色阴沉，因此都乖乖做事。
“人回去了？”曹浩宕问起那送人头的百人。
“是的，但人头都被小的带人拦在城外，否则．．．”
否则被领地里的人知道，便是巨大的耻辱，还不知会生出多少异心。
砰！曹浩宕一掌拍碎桌子，面无表情。
管家低头：“大人，是否要我等．．．”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却得了曹浩宕阴沉沉的一瞥。
“杀一群狗算什么，那西凉云还是好好的。”
“是，那领主您的主意是？”
曹浩宕神色变幻一会，都眸色阴沉反复。
“两手准备，一手在春商，另一手，我要抽他根基，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西凉弃子，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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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云带的人不多，就两个帮忙背行囊的护卫跟一个王小翠，因为张福早派出了人来春商替他采购东西，也到了好几日了。
小领地相差也很大，若说坨坨是百花深处领地好几倍大，那么春商又是坨坨的两倍大，而且人口分布合理，城镇不小，主因后者商业发达，人口更是繁杂，进程后皆是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相比春商，百花深处更像是其麾下的一个小村庄。
不过之前西凉云说春商贩卖女奴，那是真的有卖的，而且乘着节日大肆摆卖。
“这女奴买卖昌盛起来，也就这十年光景。”路上有老者路过，随意说了一句。
他随意，却入心。
奴隶买卖自古从建国时期战乱起，历朝历代下来朝廷都有收制，但由这一届朝廷新出的政策纵容中扩张，如今已成了点主流。
于士族乃暴利！
路边有不少奴商花了重金买了店铺摊面，摆了好几个笼子，笼子里面多见年轻少女们，大的十几二十，小的也就四五幼龄。
大多衣不蔽体，体态消瘦。
护卫们眼睛有些守不住，情感尚且难料，但男人本性如此，倒是张小翠神色有些异样，却也全程无话。
西凉云比他们更冷漠，骑马而过的时候，浑身上下从表情到姿态都让人觉得不好惹，路上的行人便纷纷让开。
见自家领主态度如此，三人也就没有多看。
反正流民什么的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单一挑出女人关囚笼贩卖，更为直观跟残酷一些而已。
“快，过去看啊，水流星开始了！”
“走！”
“坝桥那边！”
之前那矮囱提及走流灯，水流星，飞马群戏什么的，如今街道店铺或者房舍屋檐下挂的确都挂了彩灯，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