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若是真拒绝郑蘅的要求,只怕他真的会以为郑韵的事情是她指使的,甚至很有可能以为是九皇叔做的。
何况,这件事情本就跟他们没关系,才不要替别人背黑锅呢。
“有些事情能说开来最好!九皇叔,你在茶楼里先喝一会儿茶,我很快就过来找你哈。”郑媛笑盈盈地指了指旁边的茶楼,眉眼弯弯地望着宗政墨。
宗政墨凤眼一眯,冷戾地睨了一眼郑媛,慵懒道:“不许走太远,只能在本王看得见的地方。”
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郑蘅,宗政墨才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天灯,转身去了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
郑媛抬头看着楼上临窗而立的颀长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缱绻光华的弧度。
而后,转身同郑蘅走到一处拐角的地方,人烟稀少,却在宗政墨目测的范围之内。
“媛儿,九皇叔在世人眼中是一个邪佞乖张的存在,有多少女子因为他不近女色而避之不及,又有多少女子对他怀揣着梦想。可他却能因为你而妥协,可见九皇叔对你是真的好。”
郑蘅看着曾经一直疼爱的三妹,嘴角忽然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郑媛一呆。
她似乎没想到郑蘅首先开口说的是她,记忆中,这位大哥对已死的原主是发自内腑的好,虽然原主有些躲着这位大哥,但丝毫不影响郑蘅对她的照顾和关心。
郑媛微微一笑,梨颊微涡,让人如沐春风,郑蘅不禁怔了怔神。
“九皇叔,九皇叔……”
郑媛挑了挑眉,本想说说九皇叔这个人,却发现只是叫着九皇叔的名字,竟感觉整个人都快要雀跃起来,身子飘飘的。
郑蘅顿了顿,眼眸中染上一抹哀戚之色,继续道:“曾经大哥以为,你嫁给叶振逸会是你最好的归宿。可现在看来,你的一生有九皇叔陪着你渡过,你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你必是非常幸福的。你的生命中曾有一个男人这样对你,可是……”
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变得凌厉尖锐起来,“可是,你的二姐郑韵呢?她还那样年轻,却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她将你逼下悬崖是她不对,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她被爹赶出丞相府,甚至从族谱上除名,她的一生基本上毁掉了。即使嫁人,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放过她吗?非要将她逼成一个疯子。”
郑媛双手环胸,下颚微扬,似笑非笑地瞥着郑蘅:“大哥可是在指责是我将郑韵逼成疯子,也就是说,是我找了十个男人将她**了么?”
郑蘅愤怒地盯着她,没想到一个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忍不住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这段时日,他想揪出暗害郑韵的真凶,却发现了郑媛成亲之日,郑韵和一个野男人上床的事情,居然真的是郑媛设计陷害她的。
这一点上,郑韵没有说谎。可笑,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甚至连他这个亲大哥,看郑韵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
郑媛既然能够陷害郑韵一次,必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郑韵被逼疯的事,很有可能也是郑媛做下的。
若真是这样,那郑媛就太狠毒了。
郑媛唇角一勾,只觉得好笑,她还以为郑蘅是真心祝福她的呢,没想到话里话外全是为了郑韵的事做铺垫。
“若是我说,此事与我没关系呢?”秀眉一挑,语气淡淡的。
“即便不是你做的,也很有可能是九皇叔做的。”
郑蘅铁青着脸,梗着脖子道,娘一直在府中哭天抢地的怨恨,韵儿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郑媛造的孽,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郑媛眸光一冷,幽幽地看着郑蘅,冷声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既不是我做的,也不是九皇叔做的。”
“韵儿一个人独居在外,她疯掉的事情,若我猜测的没错的话,也是你派人到府上报的信。如果不是你做的话,你为何要去她的住处,你又为何不敢亲自跟爹说?”
郑蘅直视着郑媛清澈的眼睛,双拳紧紧握起。
郑媛冷冷一笑,红唇轻启:“我的好大哥,麻烦你以后将真相调查清楚后,再来质问我可好。我之所以对你一再容忍,完全只是因为,你曾经对‘我’真的很照顾。你不同于郑韵,更不同于柳姨娘,我才从没将你和他们混作一起。”
“你敢发誓吗?”郑蘅脸带疑虑,明显不相信郑媛的说辞。
“幼稚!”郑媛嗤道。
下一刻,她眼波流转,一脸惋惜地叹道,“不妨告诉大哥,我之所以会到郑韵的住处,是因为我要杀了她。可是,她却疯掉了。”
“什么?你”
郑蘅登时如五雷轰顶,不可置信地盯着郑媛,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