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活动又多了,连参赛龙舟都多了三条!”张警官梭巡一下四周如潮的人流,“游客也更多了,镇里怕出事,调了很多协管员来!”
卫霁朗跟他缓缓走到一边,也颔首道:“倒是你们要辛苦了!”
张警官笑道:“现在是旅游旺季,游客本来就多,又是端午,最近几天我看岛上都有点人满为患了!不过对大伙来说是好事,做生意的不就是希望顾客盈门嘛!”
卫霁朗淡淡一笑。
是啊,如今这般热闹繁华的燕尾岛不就是他当日回乡来所设想的未来吗?所谓勤者有其业,劳者有其得,少者有其学,便是现在如此真实的写照吧!
这些年的勤恳努力终能造就出现在生动且充满活力的燕尾岛,虽然不再能拥有当初世外桃源般的避世与安闲,但是人总是富足了才有资格追求安适隐逸。
正如政治经济学上所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人都困顿不堪到捉襟见肘,有病无钱医、有书无法读了,哪里还能生出闲庭看落花的诗意呢!现在燕尾岛的经济虽然还远未到达富足的程度,但起码为山民找到出路,大家伙只要一心一意埋头努力,终有一日能将这里变成真正隐逸山水快乐逍遥的世外之地。
“对了,上次那事有进展了!”张警官望着波光粼粼的蔷薇湖,转言低声道,“那个人的身份我们核实到了!”
卫霁朗眸色一沉,蹙眉道:“那人是干什么的?”
“是临县的,无父无母,福利院里长大的!不过后来福利院有个工作人员认了他做养子。原来当过兵,转业后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就四处打零工,而且比较喜欢赌博!这一阵据说他偶尔才会跟福利院的养母联系,言谈中还会说自己要发大财了!”
张警官娓娓道,他边说边拧眉沉思:“不过他养母并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认为发大财的说法就只是吹牛罢了!”
卫霁朗听闻此言,眉心骤然一跳,一丝光亮从脑中飞逝而过。
他墨眸沉郁,瞬时似黑浓得欲沁出水来般,盯着张警官道:“他何时开始说他要发大财这句话的?”
“据说就半年前吧,养母跟亲友为他还赌债都怕了,现在都避着他!都当他吹牛!”
“神女祠的鬼火是从二月里开始的!”卫霁朗沉沉道,“他提到要发大财的时间似乎跟鬼火出现的时间相差不远,也就是说——”
“他确实在神女峰这找些什么!”张警官迅速接口道。
“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卫霁朗墨眸微懔,“当初我们可是看到两三个鬼火的,也就是说光扮鬼的就有两三个人呢!”
张警官沉吟低头:“上次霞县那家饭店也没查到什么,因为那家的打火机就是免费派送的,但凡吃饭的客人都可以拿!所以饭店里的人都直言不认识那个人!”
卫霁朗道:“还是得在山上做文章!既然他们在神女峰里找东西,断不会不留下蛛丝马迹!”
张警官点头附和。
“还有我一直没说我的一个设想,这想法我跟老村长求证过,但他们认为我在信口开河!”卫霁朗淡淡道。
张警官一震,好奇追问:“你什么想法?”
“我觉得——”卫霁朗蹙蹙眉,低语道,“我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想在云碧山里淘金子!”
“淘金?”张警官愣住,眼神下意识望向碧幽的远山,“这山上会有金子吗?这么几百年了,有金子老祖宗还不早淘光了?我都没听过我们这有金子的!”
卫霁朗缓缓摇头:“我查过资料,闽中地带的质地结构确实有金矿的可能!以前这里穷,见识也闭塞,只会种植些作物,草药,谁能往山心里去想!其实闽南地区就有大量金矿矿藏!福建地区的金矿矿藏在全国还是比较丰富的!”
“我以为就新疆那种地方才有金子玉石什么的呢!”张警官失笑,有些汗颜自己的孤陋寡闻。
卫霁朗淡笑:“我们这一直都这么穷,谁会想到有金子!不过这也是我的一个设想,可是我想他们既然能这么想方设法掩人耳目,甚至不惜杀人来掩盖什么,一定有巨大的利益吸引才会这样的!”
张警官频频点头,思虑了片刻:“我们正在调查那人的周边熟人,特别是一起赌钱的赌友!总能找到线索的!”
卫霁朗颔首笑笑,接下来的事他也不便插手了,只能提供一些自己的粗浅见解。
这厢二人正私下交谈着,那厢龙舟赛的锣鼓已然开槌。
“学长,要开始了!”叶染有点兴奋地回头唤道。
卫霁朗温柔回眸,跟张警官道别,踱回她身边。
很快热火朝天的龙舟赛便开始了。
一时人声鼎沸、鼓声震天,比赛吆喝的号子声在湖间回荡,看得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般。
“这三只龙舟里好像没有小方呀!”叶染瞪大眼找了一圈。
宋祁峻笑:“他们着的墨绿衣服,在后面呢!”
“小方叔叔很厉害的!我要给他加油!”已经被架到宋祁峻脖子上的若儿兴奋地嚷嚷道。
“小家伙你别动,阿峻叔叔一个不小心将你摔倒湖里去!”宋祁峻紧紧握着孩子的胡乱扑腾的小细腿玩笑道。
叶染跟卫霁朗看过去,不由失笑。
“我们若儿就是幸福,去霞县有大白叔叔抱,看龙舟有阿峻叔叔抱!”叶染笑道。
“我爸爸腿伤了,我舍不得爸爸累啊!”小若儿糯糯地理所当然道。
叶染睨着卫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