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动了动,但依然没吭声,丹青知道冉竹是等她说完,她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
“我不疑有他,就去了你的屋中,在平日你放的酒柜子里找了一小坛未开封的桃花酒,因姐姐你当时不在屋中,我又担心延误皇后的口谕会让你我遭责罚。就自己做主送了过去。但我真没想到此事会连累姐姐,姐姐我对不起你!”
丹青说到此处再次痛哭失声,声声悲恸自责,听得冉竹再也躺不住慢慢坐了起来。
“你在皇上面前也是这般说法?”
“皇上根本没听奴婢将话说完,只听了一半就将奴婢罚了一百杖毙,若不是有人求情,奴婢今日就没有机会来跟姐姐你当面说声抱歉。”丹青声泪俱下,却听得冉竹心生烦躁。
果真是关心则乱,没了宝玉和皇后,宣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睿智。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若你再有半句虚言,休怪我不恋往日情谊。我若死了,定拉上你!”冉竹冷声威胁道,黯哑的嗓音如枯树枝被踩了一般,加上这样的话语听得人不由毛骨悚然。
她心底里其实早已相信了丹青的话,但面上还是刻意冷了下来,这些日子的无妄折磨令她多了几分人世相处的敏感。
丹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虽觉得冉竹今日与往日大不同,但终究是自己连累了她,连连点头保证发誓。
“你何时回来,那奴婢是几时找的你?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奴婢吗?你现在可还记得清她的模样?”冉竹问道,一个坐床上,一个趴地上,一个面容枯槁,一个面容红肿,这种场景着实怪异。
“奴婢是酉时八刻才赶了回来,那奴婢应是戌时左右来找的奴婢。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奴婢就见过一个,但昨晚不是翠绣姑姑。而且那奴婢生的五大三粗,比一般女子都要高上许多,又面生的很奴婢就多看了几眼。若是带奴婢去指认,奴婢相信一定能找得出来此人。”丹青斩钉截铁道,看来那夜情景她印象很是深刻。
自酉时一刻陪着皇后入凤仪殿离开后她就一直待在了自己屋中,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中间去了趟茅房,待了半刻,应该就是那时间丹青回来而她没在房中。后来她因喝了下了mí_yào和合欢药的酒昏了过去,而那时候那坛子有合欢药的酒已经送到了宴殿上。
而皇后被绑走除了冉竹离开后什么时辰段都是有可能的。
冉竹在心中暗暗分析着,忽然脑海里不经意想起那具焦尸和王太医所说的话,她眉头轻蹙,声音轻轻道:
“不用找了,她可能已经死了。”
ps:昨天家里没,今天一直登不上来。为补偿,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