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个仙人板板。”
安榛爬在床边捶手顿足,欲哭无泪啊。她的身上没有力气,连个枕头也要欺负她。
萧清平以手抵唇,又轻咳了两声,“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安榛回答,转身就出去了,只是他的步子比进来时要急促了几分。
锦绣忍不住的在一旁嗤嗤的偷笑,在静谧的屋子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笑什么?”
“奴婢是在替公子高兴,公子待人一向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没想到在小姐面前竟还会不好意思。”锦绣像个老妈子颇为欣慰的说道。
安榛不太相信她的话,萧清平这家伙会不好意思吗?他从一开始就在损她,还喂她吃毒1药。成日板着一张脸,也不知是谁欠了他的银子。
“你家公子是什么来头?你跟我说说,我决计不会透露给其他人的。”安榛贼兮兮的凑到锦绣的面前问道,自从上次安榛说破萧清平身上的衣服是月华罗后,他就有意收敛,只是一个人身上的气度怎么可能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安榛不相信他只是沄州萧府四房的公子...
锦绣咧嘴一笑,两颊露出两个小酒窝,“奴婢可不敢说,公子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对小姐透露。小姐若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公子。”
安榛想到萧清平那张冷冰冰的脸,就觉得他不会告诉自己,说不准还会趁机损自己一把。“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小姐可要吃些东西?奴婢煨了一盅汤,现在用正是时候。”
安榛摸了摸肚皮,她确实是饿了,也不推脱,就让她端了过来。锦绣的手艺很是不错,一盅普通的红枣枸杞鸡汤也能炖的极为美味。奶白奶白的汤里不仅有鸡肉的鲜美,还有红枣的香甜。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使汤浓而不腻,甘醇爽口。
一盅汤水下肚,安榛顿时感觉身子暖和起来,手上也有了力气。“我出来这么久,敏言现在怎么样了?”
“奴婢听说张四小姐回到张府后大闹了一场,张家太太就罚她禁足了。”
“那个张敏仪可以为难她?”安榛如今最担心的就是敏言了,也不知她有没有在张敏仪这个智障手底下吃亏。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婢倒是听说张四小姐打了张二小姐。”
“哦?”安榛一听就来了兴致,没想到敏言这只小奶猫竟也有咬人的时候。
“敏言小姐发现小姐不见后,便去找张二小姐对质。张二小姐不承认还出言侮辱小姐,敏言小姐气不过就咬了她,不过也因此被张府太太禁了足。”
安榛颇为欣慰,有种孩子终于懂事了的满足感。“敏言这孩子真不懂事,干嘛上嘴咬?不干不净的,万一得病了怎么办?”
安榛这不讲道理的护犊子之姿,惹得锦绣捂着嘴偏头偷笑,她可从没见过哪个贵女像她这般的。
“时间不早了,小姐快些休息吧。”锦绣轻声的提醒安榛道。
安榛应了声,就在她的帮助下重新躺在了床上。锦绣将烛火拨小了,屋子里顿时黯淡了下来,只留了一盏豆大的灯用做起夜之用。
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安榛正在桌边舀着小丫环玛瑙送过来的山药粥时,锦绣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笑容,手里还拽着一封信。
“小姐,彭将军来了,还给您带来了一封家书。”
安榛嘴里的粥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彭将军过来了,此刻正跟公子在前头叙话,他还给你带来了一封家书。”锦绣淡定的又重复了一遍,将信递了过去。
安榛不敢置信的接过,打开一眼果然是她爹歪七扭八、丑的不能再丑的字。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眶还微微泛着潮意。她爹的文书都是由军师白轶代笔的,前些年她爹还装装样子亲自写,后来圣上说不想污染眼睛,她爹才痛心疾首的将这种事情全部交给了军师。别人是模仿不出来这么难看的字体的,这果然是她爹的信。
“你们怎么会...”你们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锦绣嘿嘿一笑,说道:“小姐还是先看看信中都写了什么吧。”
锦绣说的对,如今信最要紧。信只有薄薄的两页,字数不多。信上说安樾已经没事了,他此时已在盛京的舅舅家中,让她不用担心。又说如今漠城百废待兴,他脱不开身,就让她彭叔叔来接她了云云。
安榛瘪瘪嘴,到底是没有哭出来,“那臭老头子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锦绣笑着回答道,“前几日公子就派人给安将军送了信,没想到安将军竟派了彭将军前来接您回去。”
锦绣口中的彭将军,是她爹安遥麾下的一名猛将,主管前锋营。安榛小时候老骑着他的脖子在军营了转悠,没少让他被嘲笑。正想着他了,外面当值的小丫环就来报,说是公子和将军来了。
不一会儿,萧清平和彭远走了过来。
“彭叔,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安榛瘪嘴,十分委屈的说道。
彭远同安榛她爹一样,都是糙的不能再糙的汉子,哪里能听得懂她这难得的小女儿心思。还没说话就先哈哈大笑了几声,“你这个臭丫头可以啊,竟然敢独自引开追兵。不愧是将军的种,有胆!”
安榛气结,恨不得在他大笑的脸上狠狠踩几脚,“那臭老头子没受什么伤吧?”
“他哪能受什么伤,整天骂骂咧咧的说要砍了赵德文,结果连他在哪都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