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个贱婢怎么可能是镇国将军的女儿?!”张敏仪怒吼,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也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
这回不用安榛吩咐,那个将士就啪啪甩了她两巴掌,打得她吐了一口鲜血,血中还混杂着一颗牙齿。
“放肆!我家小姐乃是圣上亲封的安平县主,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辱骂的?”
张敏仪发髻凌乱,满脸泪痕,衣襟染血,狼狈不堪的模样哪有平日里张家二小姐的风光。她的眼神迷离,大受打击,嘴里的一直念叨着“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安平县主”之类的话语。
安榛转头看向张泽,只见他缩着脖子,不敢再看安榛。安榛瞧他的脸就觉着有些恶心,有些人长的人模人样的,可内里却烂的生了蛆。
“剁了他的手。”安榛淡淡的吩咐道。
张泽闻言面如死灰,“县主饶命,县主饶命,以前是我不懂事,还请您宽宏大量让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安榛置若罔闻,压着他的将士二话不说,蛮横的拉出了他的手立马剁了下来。这些人都是刀口上讨生活,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杀个人根本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剁下一只手而已。
院子里充斥着张泽的哀嚎,声音凄厉的犹如鬼哭。张敏仪的窝着身子瑟瑟发抖,若非她旁边的那个将士拉着她的衣领子,只怕会瘫软在地。
此时日头已经升到了半空中,树上的黄鹂鸟如平日那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安榛回头看了眼背上的敏言,她粉嫩柔软的嘴唇已满是血迹,那是她痛极时自己留下的。安榛不愿想象,也不敢想象当时是怎样的一个情景。
安榛冷冰冰的瞧着张敏仪,“敏言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派人打的?”
“不是不是,”张敏仪连忙否认,“是爹爹要打她,我只是让人把鞭子换成了带刺的。”
安榛闻言,一个箭步上前,抬脚狠狠的在踹在她的心窝上。将她踹的煞白了脸,摔躺在地上。
安榛本想也断了张敏仪一只手,只是瞧了瞧敏言便放弃了。方才她见张敏仪熟门熟路的进了霜华路,眼中还带着极为痛快的恨意。便料想敏言这一身伤就是拜她所赐,这个人就留给敏言自己来亲自发落吧。
张敏仪和张泽固然该死,可更该死的还没有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冯姨娘、朱嬷嬷或者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人,多少人死在了他手中?多少家庭又为他所破?今天他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因果循环四字,便是天理。
安榛背着敏言出了院门,萧清平还在等她….
将敏言交给一个将士,吩咐他好生将敏言送到萧府救治之后。安榛带着剩余的十九人,骑马迅速的朝城门口奔去。
萧清平昨夜并没有同她细说明山寺的情形,可安榛知道这里面凶险万分。昔日她在张府当值时,曾听小六说过。张员外这些年招揽了不少的高手,这些人都住在张府的别院里。张员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别院,就连小六也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
可方才在张府里,安榛并没有见到。若是有高手护院,她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得手。想来,张元宝将这些牌尽数安排到了明山寺。而萧清平的身边只跟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凶残,可内里却很弱智的甲一。这样的情形,委实不妙。
说甲一弱智那可是半分都没有夸大的,这厮平日里爱喝酒。有一次嘴馋的不行,可身上却没带银子。于是他便跑到了人家的地窖了,将几坛子好酒喝了个地儿朝天,醉在地上不省人事。结果被酒坊的掌柜当场拿住,若非他有他的配件抵押,只怕会被扭送到官府。
剑客的剑便是命根子,可他偏生一点也不在乎的给抵押了。若安榛说,他既然不看重这把命根子,何不一开始就抵给酒坊的掌柜?害的萧清平亲自去酒坊捞他。
安榛才听到这一档子事时,一口米饭尽数喷到了敏言的脸上。
从城门口到明山寺,安榛愣生生的将三柱香的时间缩短成了一柱香。安榛上次到明山寺时,这里人流如水,一个挨着一个的进寺朝拜。这会儿在寺庙的石阶前,门口罗雀,不知名的山花落了满地。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这寂静之中,透着丝丝的诡异。
安榛没有直接进入寺庙,而是领着众人悄悄的来到了后院。明山寺的后院种着许多的时令蔬菜,这里的土质并不是很好,故而大多是白菜之类的。在白菜地里,有一个木桶,木桶里只剩下半桶水,木桶的旁边还掉落了一个水瓢。菜地里还有些未干的水痕迹,一切像是方才还有人在这浇地一样。
可是放眼望去,这后院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儿。
她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小心翼翼的朝厢房走去。这把佩剑的剑柄上镶嵌着耀眼的蓝宝石,剑身削铁如泥,做工精细,一看就是一把绝世神兵。这把剑正是上次她在城外的十里亭时,萧清平的佩剑。
昨天晚上,萧清平把这把剑送给了安榛,将安榛高兴的半宿都没有睡着。
绕过垂花门,沿着小道一路靠近。安榛甫一走到一座禅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叮叮声。
就是这里了!
安榛抬手示意,一群人训练有素的四散开去。安榛也悄悄的靠了过去,将耳朵府在墙壁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萧清平,你已经无路可逃,还不赶紧束手就擒?”这是张元宝的声音。
“胜败没未明,张员外怎知我无路可退?”萧清平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