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则宁感觉自己很难受,浑身像是被打散了又拼接上一般,从四肢到五腹,从内到外都是说不出来的疼痛,他想用力睁开眼睛,却始终难以睁开,想要说话,却发现根本不能出声。
“我,到底怎么了?”世则宁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在别墅那晚的一幕幕慢慢浮现在脑海里。
与王立德李建功一同去了王局别墅,王立德莫名奇妙倒在里面,而李建功更是干脆,好像是被人杀了,自己带着二人离开,想拨打120却无法拨通,然后自己好像是被人按在了墙上。
“难道。是入室抢劫,”世则宁这般想着,却仍然觉得有些不对,抢劫也不说话,直接把我干晕,不符合江湖道义啊。
正当世则宁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感觉有人正在轻轻用手拨开他的嘴唇,紧接着便感到一股甘甜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慢慢滑入胸腹,冒烟的嗓子也终于感到稍微好受一点。
世则宁想要开后说些什么,却仍旧是无法出声,他听得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显然是刚才喂他东西的人离开了,
“我到底在哪里?”世则宁在心里想着
“怕是个人家抓来当了上门女婿。”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在世则宁的脑海里
“你是谁?”世则宁吓了一跳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问你是谁?”
“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能回答你。”
“我叫世则宁。”
“名字不错,那我也叫世则宁。”
“我是说,我叫世则宁。”
“对啊,我也是世则宁,本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这人无故拿人寻开心,等我伤好了,非要治你。”
“你这人不讲道理,凭什么你是世则宁,我就不能是?”
“你这人满口胡话,还说别人不讲道理?”
“哈哈哈,问你个问题,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是同一个人吗?”
“废话,不是同一个人是什么?”
“那昨天的你喜欢吃青菜,今天的你看到青菜就恶心,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如此不同,那又怎么说呢?”
“因为人是变化的。”
“变化吗?说的好,我呢,就可以说是从前的你。”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一个我,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世则宁。”
“或许吧,不过我确实是你,不过是从你体内剥离出来的独立的过去,你懂轮回吗?”
“投胎转世?”
“那是最普通的,反正你现在动不能动,言不能言,不如听我讲个故事。”
“不听。“
“那是很久以前了,“
“不听。“世则宁出声打断,那声音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那时候我只是乡间一个牧羊孩童,每日早上赶羊上山,晚上赶羊归家,日子单调无聊,每天最大的趣味就是躺在草山晒晒太阳,吹吹山风。
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不用放羊,可以像村子里的张老财一样,能赚大钱,娶上个几房媳妇,或者是像路过我们村的捉妖人一般会点法术,乐得快意恩仇,恣意纵横江湖。
我到现在都不能忘记那一天,我像平常一样赶羊上山,中午吃完干粮,就躺在一旁的石头上吹着山风,准备谁上一觉。
没想到刚躺下,就听到一声狼嚎,我立马起身,赶着羊向山下跑,有的羊还是吓得瘫了,一些羊也是吓得四散乱跑,我把瘫的小羊抱起,把跑散的尽量聚在一起,向山下赶,费劲力气终于赶回圈里。
你是不知道啊,这羊啊可都是我的心头宝贝,少了一只,我都得难受的发慌,我看着圈里的羊啊,一只一只的数了过去,数到最后发现少了三只,连我最喜欢的那只“黑屁股“也不见了。
少了别的羊我可能难过一阵子就算了,但是少了这只我从小一只养到大,养了二十年的”黑屁股“可不行,我从家里找了一只柴刀,提着就又上了山。
从那次上山,我的整个人生就变了,不对,或许我都不能被称作人了。
我提着柴刀一路奔到山上,到了我刚刚放羊的地方,奇怪的是一只狼都没有,只有两个人站在那块我平时躺着睡觉的石头旁边。
两个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我竖起了耳朵也听不清他们具体说的什么,我走上前去想问问他们见没见过我的“黑屁股“,我还没开口,靠左那个人就转过头来,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吓得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问我:“这附近有放羊的吗?“
我说:“我就是啊,十里八村都吃我的羊肉。“
“那就是你了,拿好这个。“那人说着便像我怀里推了一个油布包裹。
“买羊?“我以为那人是向我买羊先下个定金,便想问问他。
“滚。“他一摔衣袖,我就整个人飞了起来,再醒来却是出现在了一个山洞里,我飞奔出去,太阳的光一下打在我的眼睛上,照的我啊,是一点儿也睁不开眼。
我适应了一会儿,眼睛能看的清了,却发现这山根本不是我放羊的那座山,看着周围的景象也全是陌生的。
我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闭上了眼用力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周围的景色还是没变,我伸手去摸怀里,摸到的却是一个油布包裹,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确实不是在做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着我再也回不去家了,圈里的羊没人喂都得死了,我哇的就哭了起来,哭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