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忘记了前尘,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纸!
他,还有离国的天下。
而那千万子民,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兄,你什么都不必再说,朕累了,什么都不想听!”
视线微凉,却不见焦距,南宫灏凌自龙椅上起身,转身沿着长廊,一路向里,终至画室门前,才生生将脚步停下!
微微抬手,置于紧闭的门扉之上,南宫灏凌知道,自己只要稍加用力,眼前的门便会打开。
而那里面,有他一年半一来,所有的心血。
这些,他本打算在她来年生辰之时,算作她的寿礼,送给她。
却不曾想,她如今却会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之中!
“皇上!”
紧随着南宫灏凌伸手,看着微抬的大手,姬恒轻声说道:“若是累了,您便早些歇着吧!”
“是啊!”
一直甚少言语的暗云,也跟着出声劝道:“皇上自昨夜到现在,一直都不曾歇过……”
“暗云!”
置于门前的手,倏地握紧,南宫灏凌低眉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对暗云吩咐道:“调动三军,准备清剿安氏一族,与楚皇传讯,朕要与他借兵三十万!”
闻言,暗云心头惊跳!
“皇上,以我们的兵力,再加上宁王殿下里应外合,清剿安氏一族该不成问题!”
“朕当然知道!”
转身向后,再看向暗云之时,南宫灏凌的脸色已然一片冷峻:“朕与楚皇借兵,是要攻打南岳!”
闻言,姬恒面色大变:“皇上,事关三国联盟,您请三思啊!”
“三国联盟?”
哂然一笑,南宫灏凌双手背负身后:“此事是谁先坏了规矩,朕定然会昭告天下,让世人皆知,既是他先不守规矩在前,便莫怪朕对他翻脸无情!”
袁修月是如何中的忘情蛊毒,他会查个清清楚楚。
但,独孤辰身为此事的始作俑者,他却一定不会放过!
以为,他是南岳的皇帝便可全身而退了么?!
谁动了他的女人,他便要谁付出代价!
哪怕,这个人,是南岳的皇帝。
也丝毫不会例外!
三日后,阜都,安氏一族军中大帐。
矮桌之前,安太后一身华服,正与桌后的南宫萧然,论及他的人生大事。
安太后今年四十有六,但因保养得宜,打眼看去,也才不过三十出头。此时的她,非着凤衣,头髻上也未见太多华丽珠饰,但即便如此,却丝毫不掩她气度之雍容。
“然儿!”
细长的凤眸,自南宫萧然淡然的俊脸上扫过,见他一直看着手里的书籍,却不曾抬眸,安太后不禁微变了变脸色,沉声问道:“你可听到哀家在说什么么?”
“儿臣听到了!”
淡淡抬眸,迎向钟太后微恼的杏眸,南宫萧然抿唇浅笑:“母后不就是想要儿臣早日大婚么?”
闻言,安太后微顿了下,见南宫萧然再次垂眸,继续看着他的书,她紧皱着娥眉,不紧不慢道:“既是如此,那你有何想法么?”
“儿臣能有什么想法?”
不曾抬眸,南宫萧然伸手翻过书页,“大婚之期,不是依着母后的意思,定在……”微皱了皱眉,南宫萧然抬眸询问着安太后:“是二月还是三月来着?”
闻言,安太后微微怔愣了下。
但只瞬间,她便面露不悦之色:“既是你都不记得哀家定过的日子,那如今便听哀家的,将大婚之日提前!”
“母后!”
轻叹一声,南宫萧然再次抬眸看向安太后:“儿臣自知这婚姻大事,容不得儿臣自己做主,只不过这事情纵然再急,也急不过这两个月,再说了,母后如此着急要将婚期提前,可问过人家花姑娘的意思?”
“花姑娘没意见!”
说话的,并非安太后,而是自帐外响起,话音甫落,便见帐帘轻掀,随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有一紫衣女子自帐外而入。
那紫衣女子,生就瓜子脸,皮肤白净细腻,五官秀美,一双如明亮通透的眸子,笑眯眯的,恍如弯月,但掩不去其眸中如碎星闪闪一般的精光。
她,便是花依依!
时近二十有二,却一直不曾将自己嫁出去的离国第一首富!
微抬眸华,迎着花依依巧笑的眉眼,南宫萧然将手中的书籍合上,而后淡淡开口:“花姑娘就如此心急要嫁与本王么?”
闻言,安太后不禁轻叹口气:“然儿,如今大臣们已然拥立你为新帝,你怎好继续自称本王?”
“一个自称罢了,母后何必要与儿臣如此斤斤计较?!”
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南宫萧然的视线,仍旧落在花依依巧笑倩兮的俏脸上:“花姑娘,婚期既是定下了,本王便不会反悔,无论花姑娘如何恨嫁,也请再等两个月!”
听她此言,安太后眉头一拧,作势便又要出声:“然儿……”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