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子因为人死而喜,张显刚嘴角一抽,故作怒色的说道:“无量天尊。
旁人遇刀兵之劫,你却幸灾乐祸,哪还有道家弟子的慈悲。
既然今天早回来了,便早些完成‘功课’免得懈怠。”
听到这话,张初九的笑脸顿时变成了苦相,嘴巴里不满的嘟囔着,“我根本就不是因为旁人遇刀兵之灾而幸灾乐祸。
而是因为‘黑老大’遭了报应,又恰好能被咱们废物利用,才回来说给你听,想让你也高兴、高兴的。
你根本就是委屈人…”,却不敢推脱,老老实实跟在祖父身后进了堂屋。
屋子不小,却空空荡荡的只摆了三件家什。
一是张普普通通的木床;
三是张小小的方桌;
三是只底铸三支兽足作为支撑,鼎身凹刻着无数细小的山海奇兽以为装饰,样子古拙至极的青铜圆鼎。
那鼎下燃着木炭,将铜鼎烧成暗红之色,令得屋中热气升腾,如同烤箱一般。
置身热浪之中,张初九很快便大汗淋漓,叹了口气,自觉自发的走到木床前,tuō_guāng衣服躺了上去。
浑身上下滴汗未出的张显刚则从床边的方桌上拿起一只瓷碗,漫步走到铜鼎旁,像是感觉不到热度一般,用手轻巧的将铜鼎盖子掀开,探身进去,用手里的瓷碗从鼎肚里挖出半碗沸腾的红水来。
之后来到孙子身旁,他将瓷碗放在右手边的木桌上,从桌上取出一支钢针,蘸着碗里的红水,朝张初九的身上刺去。
那瓷碗里的红水乃是上古奇方淬炼而成,顺着钢针流入人体直如硫酸一般,带来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刺激的张初九周身肌肉抖个不停。
可张初九性子古怪,未吃到苦头前愁眉苦脸,真吃到苦头后却显得从容自若,明明嘴巴都疼到歪了,仍颤声和爷爷贫嘴道:“我最近上网看了个帖子,说古,古代勇将都用鸽子血纹,纹身,平常显现不出来。
一旦临战,血气上涌,身上就,就浮现出鲜红的图案来,和我这纹身是一样的,的道理吧。”
张显刚听了,不屑的说道:“这‘红药’是我集上百种奇物,遵五行生克之道炮制而成,哪里是区区鸽子血可以比的。
待到你将‘大阴阳五行衍煞法’第一层修炼成功,五行之力聚齐,便知其中奥妙。
可是比现在什么神话文明图腾加持、魔纹构装有用万倍。”
张还生早听惯了祖父的大话,闻言抽搐着笑笑,不再作声。
等到一个半小时后,他终于硬生生受完这钢针刺身之苦,身体已是留不出一滴汗来,挣扎着走出堂屋,在院子里打开自来水龙头,‘咚咚咚…’直灌了一肚子凉水,才缓过劲来。
感觉舒服了些,张初九直接用手捧着自来水,往自己身上浇,一边爽的呲牙咧嘴,一边朝院子里开始做饭的爷爷闲话道:“您24小时烧着这铜鼎,可千万小心火灾。
要不是咱家是开庙,卖花圈的,平时连收税的都不愿意来,早让人举报给消防队了…”
一旁的张显刚听了不耐烦的道:“无量天尊,少在这里贫嘴,一会冲完凉去医院里看看,你说的那个内出血的黑老大死了没有,别误了正事。
我算着你‘立基’的积累已经够了,添了这个死鬼,许成功就在眼前。”
“真的?”张初九闻言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
张显刚却不不再回答,只摆了摆手便自顾自的在继续院中的露天案板上切起菜来。
张初九趁机说道:“那我不回来吃了啊。”,之后不等祖父回答便蹿回自己住的偏房,换上件洗的干干净净的背心、短裤,从抽屉里随手拿了一张五十块的票子,跑出了家庙。
天色这时已经全黑,酷热的温度总算散去了些。
张初九走出统共只栽了6、7颗路灯,光亮还不老大,显得昏昏黄黄的辅街,无意间仰头看见远方天空之上,一艘造型宛如西方巨龙的飞船,缓缓划过夜空,不断上升,不由有些神往的喃喃说道:“星际公司从城外虚界运送物资的武装货船吗。
啧啧啧…这一艘赚的钱就够我用十辈子了吧。”站在巷口直到目送那飞船消失在天际,才收回了目光。
正是饭点,街对面的夜市排档油烟缭绕,热锅小炒滋滋作响,香气飘过马路,回过神来,张初九闻着饭菜想起,咽了口吐沫,抽抽鼻子,沿着斑马线大步穿过了马路。
他经常外食,自有相熟的摊子,不一会便来到一家油腻腻的塑料立牌上写着‘丁家火烧、热炒、烧烤美食’的排档前。
这家拍档的老板是个肥头大耳的黑脸胖子,年纪不大,只二十多岁,正光着膀子,脖子上挂条毛巾,守着口液化气灶惦动铁锅,炒青椒鸡肉。
翻炒间,锅子里的沸油碰上灶火热焰升腾,只过火几秒,一道香气扑鼻的辣子鸡丁便新鲜出炉。
利落的将热炒装盘,黑脸胖子用毛巾抹了把脸,抬头喘了口气,正好看见老客光临,马上热情的朝张初九招呼道:“初九来了,刚刚大天和腾飞才走,听着是去新星的游戏厅了。
你吃完之后去找他们,还来得及。”
“二丁哥,我可不像那两个瓜娃子那么好命,今晚得去医院呆着。”张初九笑嘻嘻的随口说道。
那黑脸胖子知道张初九家做的是什么营生,闻言一下瞪大眼睛,好奇的说道:“怎么,县里出大事故了,可没听见救护车紧着响啊。”
“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