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微微蹙了眉有些思索,傅凌初看了看她,道:“你放心,我既然顶着雷州公主的头衔,就不会给雷州国惹任何麻烦。”
??左左摇了摇头,咬唇道:“当日公主出走就已经是给雷州找了天大的麻烦,你再不济也要比公主强些,我只是担心你。毕竟是关系到青州国的大事,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搀和进去。毕竟,璟王他那个样子,也不能护你多少。”
??傅凌初自然知道她心里所担忧的,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她道:“放心,这些事我自然有我的主张,断断不会出错,如果真的倒霉出了问题,在那之前,我也会先将你嫁出去,换你安好的。”
??左左脸色一红,瞪了她一眼,佯装怒意的啐道:“我好心给你分析形势,你倒好,没一刻正经的。”
??傅凌初无奈,她分明是很正经的在说啊。她掩嘴轻咳了一声,忽而又想起什么,皱着眉道:“呆子呢?刚刚还在我身边的,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
??左左翻了个白眼:“刚刚你和皇后还有宋莞说话的时候,我就瞧着璟王殿下和太子出去了。”
?“和太子出去了?!”傅凌初有些惊讶。“他们去哪儿了?”
?左左皱了皱眉:“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看到璟王殿下跟着太子出了寝殿,但是去哪儿,我不知道,怎么?璟王殿下会吃亏?”
??傅凌初摇摇头:“罢了,在这皇宫中,到处都是眼睛,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还是先去看皇上吧。”
??左左想了想,看着傅凌初不解道:“不等璟王殿下了?”
??傅凌初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恩了一声道:“不用等了。我们走吧。”
??左左愣了一下,神情有些犹豫,想了想,道:“还是我跟着去瞧瞧吧。”
傅凌初琢磨了一下,觉得也好,便点了点头:“那你去吧,小心点,遇到麻烦事躲着些。”
左左嗯了一声:“我知道。”
看着左左离开,傅凌初伸手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转身走向内寝,各类药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味道并不是特别好闻。
哪怕傅凌初从小到大闻惯了,此时都不由皱了皱眉。
内寝里伺候的奴才并不多,更多的是几个讨论病症的太医,傅凌初独自一人过来,脚步又轻,一下子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倒是两个站在一旁的婢女瞧见了她,朝她行了礼,几个太医才扭过头来看见了她。
匆忙过来朝她见礼。
只是这一来,到让傅凌初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道:“几位太医为皇上的病已是十分操劳,无需再多礼,都坐吧。”
几个太医互相看了一眼,倒也并不拘谨,皆落了座,傅凌初朝屏风后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皱了皱眉,问道:“不知这几日皇上的伤势是否有所起色?”
坐在首位最为年老的太医,摸了摸胡子,叹道:“我等无能,皇上的伤势伤及肺腑,如今只能暂时稳住脉象,但却没有多大的起色。”
傅凌初听完愣了一下,这个太医,傅凌初是有些印象的,在颜渊那个目中无人的口中提到过他,按理说,能被颜渊提及的,必定是有些本事的,如今这般,想来青州皇帝伤势确实很深。
想了想,傅凌初道:“璟王殿下前些日子也受了伤,神智也比不得常人,如今我作为璟王妃,也算是代表了璟王,不知各位太医,能否容我到屏风后面看一看,也算替璟王殿下尽尽孝心。”
傅凌初都这么说了,几位太医也不好说不行,只是提醒了傅凌初一句:“皇上龙体欠安,还望璟王妃切勿过于打搅。”
傅凌初点了点头:“我知道,就劳烦几位太医了。”
绕过屏风,两个婢女想跟着她,被她拒绝了,内寝燃了熏香,减轻了药味,却也让人不舒服。
傅凌初皱着眉看向那张雕花的紫檀木龙床,入眼处却被明黄色的纱帐层层叠叠遮的严严实实,隐约只能看见一点青州皇帝的轮廓。
但傅凌初猜想,人之将死,那模样大抵好看不到哪里去。
犹豫了一瞬,傅凌初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轻声道:“皇上安好,我是璟王妃,代表璟王来探望皇上。”
床榻上的人并未回应,傅凌初皱了皱眉,站直身子,缓步走到床边,伸手掀开了纱帐,虽然早就想到,但是真正见到青州皇帝的时候,傅凌初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由于伤势折磨,他的容颜愈加消瘦衰老,其实在这之前傅凌初与青州皇帝只见过两三面,而且碍于皇家的规矩,也并没有仔细的审视过他。
但模糊的印象里,青州皇帝一直是一个高大挺拔且硬朗的一个人。但如今,却让人难免唏嘘。
习惯使然,傅凌初环顾了一下四周,伸手探了探他的脉象,毫无悬念,虚浮,缓慢,将死之象。然而又似乎有些别的,眯了眯双眸,她的目光顺着青州皇帝的脸往下游走,触及到他胸前缠着的纱布上,傅凌初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击击中前胸,应该就是刚刚太医所说的伤及心肺了。
想了想,傅凌初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边的药丸倒了出来,塞到了青州皇帝口中,然后坐到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他。
那药是傅凌初前些日子借着给白君易治病,用从黑市搜刮来上好的药材研制出来关键时刻续命的药物,此时对青州皇帝想必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傅凌初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毕竟此时青州皇帝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