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看着那柜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茫然道:“白蓦然不是说我的内力与她相差无几么,怎么连一个柜子都打不烂?”
他又摸了摸那柜子,确定只是普通的红木所制,并非特别坚硬的材料,心里更加生疑。
正思索间,却听灵霄笑道:“傻小子,你当内力是刀枪棍棒,拿在手里就有用的么?”
白小七不解道:“若不然呢?”
灵霄道:“你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运用之法,便如三尺顽童拿着百斤铁锤,非但施展不开,反而会伤到自己。想让内力有用,就得学会运用内力的法门,到时候使用起内力来才会如臂指使一般。”白小七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又听灵霄接着道:“好在那老儒生给你的内功心法与修齐剑术多有相同之处,否则内功忽然练得如此深厚,反而没准是件坏事。”
说到这里,白蓦然捧着个餐盘走了进来。白小七看见盘上摆着的面点菜肴,腹内不禁响起轰隆之声,白蓦然笑道:“看你这点出息,先吃饭,一会再把药喝了。”白小七点了点头,早就迫不及待的接过餐盘,大快朵颐起来。
进门之前,白蓦然本来已经笃定了心思,一定要亲手喂白小七吃这一顿饭才行。可是见到白小七的面后,居然不敢说出来,任由白小七把餐盘抢了过去,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的脸皮太薄了。
白小七昏迷数日,第一顿饭不宜吃的太多,因此白蓦然并没给他拿太多吃食,白小七风卷残云一般就把盘中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尚且意犹未尽。白蓦然也熬好了药,端过来道:“来吧,我喂你喝药。”白小七道:“我自己喝就行。”白蓦然却哪里肯让?白小七拗不过她,只得安安静静的躺好,任凭白蓦然舀了一勺药汤,吹凉了送到自己嘴边。
在白小七昏迷的那段日子里,白蓦然没少给他喂药,可给清醒的白小七喂药却还是头一回。把药送进白小七的嘴里,白蓦然总觉得白小七在睁着眼睛盯着她看,双颊不禁绯红,又舀了一勺药汤吹凉。
小小一碗药汤,竟喂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等到药碗见底,二人均有意犹未尽之意。
白小七盯着白蓦然的侧脸,心道:“原来她竟这样美丽。”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是对不起洛花楹,偏过头不想再看,可又总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人家。
二人尴尬之际,李华一却也走了进来道:“白少侠,我听说你醒了?”话说一半,李华一见到二人的情状,微笑道:“老朽来的可有些不是时候。”说着转头要走,白小七赶紧叫住他道:“等等!”之后翻身下床,纳头便拜道:“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李华一如何肯受他这一拜,慌忙跪地还了一礼道:“不忙拜不忙拜,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莫说我压根没帮上什么忙,就算真是我治好了你,也用不着行此大礼。”
白小七见李华一不肯受礼,也不勉强,上前一步扶起李华一道:“老先生愿意收留我,还给我服用了这么多珍贵药材……”没等他说完,白蓦然就在一旁打岔道:“白小七,你再说下去,李大夫可不好意思问你收钱了!”白小七这才哈哈一笑,不再跟李华一客套个没完。
三人絮叨一阵,白小七心说既已苏醒,也就不宜在华一堂多作逗留,千恩万谢之后留下了五百两银子作为诊费。李华一虽然给白小七用了许多珍贵药材,但价值不过二三百两,他认准了白小七的伤势乃是陈子葳给治好的,本来说什么也不肯收这五百两的诊金。最后还是白蓦然机智,丢下银子便拉着白小七跑了出去,李华一年老体弱,却又如何追的上他们两个身强体健的少年人?
这时候已临近深冬,皖宁城虽然不似白小七的老家那样寒冷,但依旧凉意逼人。白小七如今内功深厚,倒也不觉得天气冷的难以忍受,白蓦然更是可以一年四季都穿单衣也不用担心着凉。可是既然入冬,若还穿着夏天的衣服难免与人格格不入,二人就去置办了一身厚实点的行头。白蓦然仍穿着一身白色的男装,上有暗纹点缀,白小七不擅挑选衣物,就跟白蓦然选了同一款式,反正他二人气质相差不多,穿着倒也很合适。
二人才离开华一堂,身后早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了上来。这两人奉了杨金生之命,日夜监视着华一堂的动静,李华一不会武功而白蓦然又每天在屋里照料白小七,是以不曾发觉。但离开华一堂后,白蓦然已经不需要时时惦记着白小七的安危,白小七更是有灵霄相助,没多一会就发现了身后的两条尾巴。
发觉有人跟踪之后,白小七向白蓦然望了一眼,发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心中已然有了盘算。正巧前方是个十字路口,二人走到路口之前,忽然向左一闪,身后的两人生怕跟丢了对方,也快步追了上去。
白小七和白蓦然自然没有走远,见那两人过来,白蓦然躲在墙后,在他们背上各点一下,封住了他们的穴道。白小七刚想逼问那二人的来历,却见他们嘴里各自流出一条黑血,眼见是不活了。
白蓦然撬开其中一人的牙齿,看了看道:“这人臼齿之中藏了个毒囊,我虽点了他的穴道,但嘴巴还能动弹,竟被他磨破了毒囊自尽了。没想到这两个人武功一般,倒都是忠心耿耿。”白小七也很佩服二人的忠义,叹口气道:“早知如此,我们甩开他们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平白害了两条性命。”白蓦然心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