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劝了几句,金老板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白小七心道金老板本来就要有个知府女婿,现如今却成了一场空,任谁都不免难过,对他也很理解。金老板唉声叹气一阵,又对白小七道:“这杨知府本来是想先娶了我女儿过门,之后再去上任,谁知道就死在了望锡城外三十里的城郊,真是世事难料啊。”白小七也感慨一阵,却仍不知道金老板到底想让他帮什么忙。
金老板以手扶额,偷偷地拿眼神打量白小七一阵,见他仍不明白,心道:“这小子,真是读书读傻了。”咳嗽一声道:“姑娘,出来见过白公子吧!”
白小七闻言一惊,却见那日抚琴的女子从屏风之后悠悠走了出来,脚踏莲步,扭转柔腰,坐在了白小七的身旁,似乎在偷瞧白小七,却又不好意思。白小七不知她要做什么,心中颇为紧张,果然听见那金老板又问道:“白公子,你瞧小女如何?”白小七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
金老板见白小七害羞,心道此事已经成了一半,笑道:“白公子尚未娶妻,小女也还未嫁,那杨公子又死在了城郊,无人知晓。白公子,金某有一计,可使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当上四品知府,只是你得娶我女儿为妻,让她当上知府夫人才行!”
听到这里,白小七心中就如打翻了一坛浆糊,只觉得金老板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端得是乱七八糟,面露不解之色。金老板又道:“白公子,你怎么还不明白?那杨公子死的时候,朝廷的委任状就带在身上,他那师爷也与他同行,来报丧的时候已经把杨公子的行李全都带来了。咱们已经商量好了,那杨公子虽死,可朝廷却不知道,委任状也没作废。要是咱们把他的死讯报上去了,杨公子的一应幕僚就算是没了靠山了,因此这位师爷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找个落榜的考生来替他上任。白公子,可不是我有意抬举你,凭你的才学,若不是被那肥猪给调理了,早就金榜题名,当个知府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想过了,这件事就是上天赐给你的机缘,可万万不能错过啊!”
白小七一听,当场呆住,此举往小了说叫冒名顶替,往大了说是欺君罔上,他是万万想不到金老板竟如此大胆,道:“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金老板见白小七这样说,更加笃定他已有答应之心,只是害怕而已,劝道:“若是别的地方,咱们还不太敢,但那南怀地处偏远,朝中大员便是一百年也未必会去一次,你也不用怕见到那杨公子的熟人。你到南怀之后可以蓄起胡须来,等到三五年后,圣上想起了你,招你进京一看,若说你变了模样,你就说是留了胡子所致。料想文武百官那么多,谁也不会记着杨公子的本来面貌,到时候白公子再跟朝中上下打理好关系,还不是官运亨通?”
这计策虽然冒险,但可谓是天衣无缝,何况常人就算中举,也未必能做到一方知府,白小七不过二十岁,若能顶替了他,日后位极人臣也非难事。
要是换了别人,即便不当场同意,也难免动心,但是白小七之所以来考试,早就不是为了做官。金老板看着白小七迟迟不语,还以为白小七仍有顾虑,再道:“白公子若有意当这个知府,金某便挑选一个黄道吉日,让你与小女成婚。不是金某以此利诱白公子,实在是小女对白公子,这个......也颇有些好感。”
金老板的女儿听见父亲如此说话,俏脸之上升起一团红晕,娇嗔道:“爸爸,你在说什么呢?”这撒娇的声音软糯之极,在白小七的耳边响起,就如往他的心上抹上了一勺蜜糖,顿时感到酥酥麻麻的。他想到金老板既然放心女儿跟自己一同赴任,此事必然不假,其实去当几年知府倒也算有趣,但他心里早被洛花楹给填满了,又如何肯娶别的女子?
白小七见金老板目光恳切,那女子也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一时间不好回绝,心道暂且推脱几句,之后再慢慢拒绝,省的伤了大家的关系,于是道:“金老板说的这件事太大了,我一时间下不定心思,不如让我回去想想。”金老板也不逼白小七当场表态,就任他去了。
回房之后,白小七往床上一趴,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女子的一颦一笑,心中大感懊恼:“白小七啊白小七,你这样朝三暮四,对得起洛花楹么?”可是脑袋里想什么,白小七自己也控制不住,过了一阵之后,那女子的音容笑貌竟然又上心头。
灵霄与白小七心灵相通,只要是白小七心里在想的事情,灵霄大多能有所察觉。她虽然不知道白小七到底在想谁,但是感觉出白小七一会在思念什么人,一会又有股负罪感,知道他想的绝非洛花楹,那就只有今天刚刚见过的女子了。她虽然觉得白小七窘迫的样子很好笑,但白小七的心情不定,连累的灵霄也烦躁起来,终于忍不住道:“你别胡思乱想了,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如果这金老板是个骗子,几天之内一定会有个由头把女儿嫁给你。”
白小七这才回想起灵霄的话来,咕噜一下翻身坐起道:“怎么,你是说金老板在骗我?”
灵霄道:“当然是在骗你了,天底下哪儿有掉馅饼的好事,还偏偏让你给赶上了?”
白小七当然知道天底下没有那种好事,但想到金老板都放心他女儿跟自己一起去了,若这件事真是假的,到时候满门抄斩,大家岂不是都讨不得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