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闻言大惊,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眼前这人,或是其他的什么角色,居然真的要除自己而后快。灵霄也道:“文道这老儿好狠,你跟他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他竟铁了心的要你性命。”白小七虽然不能确定那幕后黑手就是文家,但想来也没有别人,咬牙问道:“这么说来,你是想让我帮你杀了白小七?”
那人见这斗笠少年如此上路,喜道:“少侠果然聪明,你既是白小七的朋友,他对你一定没有防范,到时候你出其不意,定能成功。你杀了白小七,就是为武林除了一个大大的祸害,到时候非但天下苍生要感激你,在下还愿意奉上黄金百两作为酬谢。少侠可千万别嫌少,这已经是在下平生的所有积蓄,就算是为雷家最后尽一份力。”
这人说说话,居然还留下两滴浊泪来,白小七看着他演了这出闹剧,心里又生气又好笑。等那人终于止住了嘴才道:“原来阁下说的名利双收,就是指这个?”
“对啊,百两黄金虽然不多,但杀了白小七后,江湖中人都知道您是为民除害的大侠,这名声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那人见白小七没有马上答应,心道他肯定是在顾忌跟白小七的那一点私情,走下座位来,到白小七身旁道:“你听我说,那白小七乃是个大大的恶人,有道是大义灭亲,为了道义,亲人尚且能灭,他只是个跟你有一面之交的朋友,少侠难道要为了他弃道义而不顾么?”
白小七怒极反笑,冷冷道:“阁下说的有理,却不知这番说辞,是谁教给你的?”
那人一愣,心虚道:“什……什么教给我的?”
“你这翻说辞不算天衣无缝,可参与过那一战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倒还真的没人能拆穿你。”白小七右手捏住斗笠的前沿,缓缓抬起道:“可你遇上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斗笠还没取下,那人就已猜到了个大概,怪叫一声过后扭头便跑。可惜刚转过身,白小七早就来到那人面前,把斗笠往他头上一扣道:“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指使你编这些瞎话来诋毁我的?”
那人认识白小七的脸,见他满面怒容,如何敢不怕。但是他与那马脸汉子不同,知道滋事体重,不能轻易跟白小七吐露实情,谄笑道:“白……白少侠,我这也是受人之托,要是跟你说了,小的这颗脑袋不出半天就得搬家。”
“哦,是这样啊……”白小七说话的功夫,悦容剑已握在掌心,指着那人的咽喉道:“你猜猜如果不说的话,这把剑会不会刺下去?”
那人“咕嘟”吞了口唾沫,一边慢慢往后缩,一边道:“白少侠,我就是个收钱办事的,你何苦难为我呢……”他缩了半步,白小七手腕一递,悦容剑刺的他喉间一痛,不敢再轻举妄动。
白小七之前在杨家吃过亏,生怕这人也与那些死士一样,撞在他剑上自杀,因此手上极有分寸,只把剑紧紧贴在对方喉间,连一滴血都不曾流出。他此举虽然谨慎,却是有点想多了,这个人不过是个惯于坑蒙拐骗的游方之人,岂会为了这点事送命?只是说了也得死,不说也得死,他难免要在脑海之中权衡利弊,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
白小七知道对方肯定是在想方设法的编瞎话骗他,心说若非自己是当事人,刚才就已经被他给骗了,绝不能再给他时间让他编故事,把剑挺了挺道:“哼,文道那老儿就这么可怕,你死到临头了都不敢出卖他?”
“你……”那人瞪大了双眼,好一会才道:“唉,原来你都猜到了,确实是文老爷,他说你坑骗了文皓,害的他们父子不同心,这才想杀你而后快。”
他这番说辞与灵霄的猜测不谋而合,白小七自然没有不信的道理,把剑往腰间一收,捏住对方的衣襟道:“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
“啊?”那人陡然一惊,慌道:“白……白少侠……你要带我去哪儿?”
白小七道:“当然是带你去文家和文道那老儿对峙一番,你放心,有我在,他们杀不了你。”那人哪儿敢跟着白小七去文家,兀自挣扎不休,白小七忽然想起在白灵教学过的“兰香拂穴手”来,在那人胸前一点。熟料太长时间不练习,这点穴的手法已经生疏了,竟没能成功,白小七面上一阵发烫,又连点两下,这才把那人定住。
点住那人之后,白小七还想给他吃个定心丸,安慰道:“你放心,我只是要跟文道那老家伙说清楚,我不贪图他家的势力,让他也别给我找麻烦。此间事了之后,你就离开奉贤城躲起来,料想那文家也不会专程去派人杀你。”
那人穴道受制,却还能说话,哀求道:“白少侠,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你说的倒轻巧,可文老爷子那性格你是不知道,他知道是我出卖了他,就已经要杀我而后快了。我再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你们哪儿还有谈判的空间,他肯定当场气的暴跳如雷,文家高手如云,我知道白少侠武功高强,足以自保,可是想要照顾我就太难了。白少侠,您就抬抬手,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得了!”
“嘿,你说别的也没用,若不带着你,那文道老儿给我来个一推四五六,我能怎么办?”白小七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把斗笠摘了下来,重新戴在头上。这小饭馆里的人不多,但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见又是白小七在“欺压良善”,不免愤怒。其中三个汉子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拍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