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驼仙翁活了几十岁,从未被人站在自己的蛇杖上过,心中又惊又怒,怒的自然是白小七此举对他简直是莫大的侮辱,惊的却是那白小七虽然蹲在他的杖上,却好像毫无重量一般,否则凭他的臂力,却又如何举得动?
这一招也是白小七心血来潮,等他回过神来,脚下忽然不稳,急忙向前跳开。恰巧白驼仙翁为了将白小七甩掉,也把蛇杖用力一挥,白小七借着这股力道,竟猛地跳上了二楼。他的轻功虽然不错,但是刚才那一跳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居然能跳出这么远,就连白小七自己都感到十分惊奇。灵霄适时解释道:“这‘白猿剑术’虽然说是剑术,但其中也有许多步法轻功的窍门,恰巧你学过一套‘灵鼠步法’,这路步法与‘白猿剑术’一样,都是法效动物的功夫。所以你虽然才刚学‘白猿剑术’不久,就已经把握到了其中的精髓所在,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学这套剑术的原因之一。”
白小七这才恍然,这套剑术既是法效灵猿,自然有许多腾挪跳跃的法门,他只是不经意间将其使出来了。白小七跳到了二楼,那白驼仙翁却误以为他想逃跑,也一跃跳到了楼上。二楼的走廊比较狭窄,更加适合“白猿剑术”发挥,白小七脚在墙上一点,从侧面刺向对方,白驼仙翁跳上来后,才想起同伴都在一楼,仅凭自己未必会是白小七的对手,连忙使蛇杖封住门户,嘴里叫道:“小老儿不成啦,彭大爷,薛姑娘,还没死的就快来帮手啊!”
那大汉闻言一跳而起,落下时却是“嘭”的一声,全然不似白小七和白驼仙翁那般举重若轻。白驼仙翁只守不攻,一时间还算游刃有余,嘲笑道:“彭大爷真不愧是姓彭,连上个楼都要“嘭”的把自己的姓氏报给我们知道。”
姓彭的大汉落在白小七的背后,懒得跟那白驼仙翁作口舌之争,使一招“黑虎掏心”,直奔白小七后心而去,嘴上却道:“白少侠,小心了!”
白小七本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但听那大汉出招之余不忘提醒自己,仍感钦佩,心道:“此人与那薛姑娘一样,并非全然不讲道义,若杀了他们,倒真是可惜了!”
他虽无心杀这个大汉,但形势比人强,眼下若不杀人就是被杀。白小七无法可想,脚尖在栏杆上一踏,使了一招“灵猿探果”,跃在半空之中。那大汉的“黑虎掏心”掏了个空,抬头看见白小七由上而下刺了一剑,正是“猴子捞月”,这两招白小七练得最为纯熟,每当有机会就同时使出。只是这“猴子捞月”讲究人在半空,身不动而手动,手不动而剑动,白小七尚且不能完全掌握,只有在室内的时候,可以凭借用手捏着房梁等物的法子勉强办到。眼下白小七手里抓的却不是房梁,而是一条打开了房门的门框。
姓彭的汉子把钢刀一横,挡住这一剑,白小七本想再刺,那边白驼仙翁的蛇杖却也杀到。白小七无法可想,只好把左手一松,落在地上,回头以“守礼剑”挡住了蛇杖。他被二人一前一后的夹在当中,辗转腾挪的空间越发狭小,“白猿剑术”已经不好施展,只好换回最一板一眼的“修齐剑术”来。自从学会“昆仑剑经”以后,白小七对敌之时已经越来越少使用“修齐剑术”了,但是一经用出,仍自纯熟无比。究其原因,这“修齐剑术”乃是一门纯正的儒门剑法,白小七得了那老儒生所赠的破书之后,对于儒家经典的见解已经登峰造极,连带着“修齐剑术”也有了极大的进境。
白驼仙翁见白小七改变剑术,本来还在暗自欣喜,心道此子刚才那套上蹿下跳的剑法太过诡异,还真不好对付,他换了剑法,无异于自断一臂。却未曾想,白小七换了剑法,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忽然变得举止森严,进退有度,暗自骂道:“妈的,早知道这小子如此难对付,莫说一百两黄金,就是一千两我也不干!”
倒也不怪白驼仙翁事先没有做好功课,实在是白小七年纪太小,又没在北武林做过什么大事,虽然曾与木一世有过一战,却也只交手了四十余招就败下阵来。白驼仙翁多方打探之下,料定木一世当初有所放水,因此估计白小七的实力最多算是江湖中的二流水准,当可轻易胜之。
像他们这些独行客,性子怪异,就如薛姑娘所言,从不无故受人恩惠。但正所谓“穷文富武”,行走江湖花销甚巨,比方说他那蛇杖上的任意一味蛇毒,就都值不少银子,若不花钱去买,那百余种毒蛇总不能都让他亲自去抓。是以这些人若要赚钱,要么去打家劫舍,要么就去做些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一百两金子买一个二流高手的项上人头,对白驼仙翁来说绝对是一件划算的买卖。可是一流高手的脑袋,无论值多少钱,白驼仙翁都很少愿意去摘。
毕竟,如果有所失手,一不留神送了性命,无论收多少钱,也都只能用作自己的棺材本了。
白小七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在白驼仙翁眼里就已经远非江湖上普通的一流高手可比。当然了,在白驼仙翁的眼里,他自己的功夫也远远超过江湖上所谓的“一流高手”。
一眨眼的功夫,楼上的三人已经过了数十招,白小七被二人围在中间,虽然只能以守礼剑左右遮拦,但明显还有余力。那薛姑娘趁此机会已经用伤药止住了血,又撕下衣襟绑住伤口,向辛公子道:“那个白小七的武功远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彭大哥他们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