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放暗器之人与白小七间隔了一个幽慕寒,三枚铁蒺藜却在空中转了个弯,急急射向白小七的后脑。其他人见了这一手,都喝一声采,只有幽慕寒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只把右掌在身后一翻,登时有股无形气劲射出,将那三枚铁蒺藜弹到一边。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众人均未看清幽慕寒的动作,都道他是用暗器打飞了铁蒺藜,文皉策马上前道:“阁下是谁,我文家要杀的人,你难道敢救么?”
幽慕寒听是文家的人,心中稍稍愤怒,暗道:“若不是文家之流趁着雷家和刘家被灭之后占了奉贤城,我幽家的势力也不至于没能在城里占有一席之地。”
原来幽家虽强,根基毕竟远在北方,若是想要入主武林,难度其实颇高。幽慕寒本想除去雷家和刘家这两大障碍之后,再伸出触手,徐徐图之,却不曾想两大家族的势力在短短数月之内便被瓜分干净,幽家虽然争到了些许残羹冷炙,却也只是聊胜于无而已。其实幽慕寒的计策从一开始便注定落空,因为幽家的根基太远,虽然有北幽坐镇,但除非将北武林中的势力杀尽,否则在争夺利益的时候肯定吃亏。只是幽慕寒年轻时一直醉心武学,不曾钻研这些权谋之事,到了晚年,忽然想给儿子留下一番基业,这才大改常态。
在这云岭山脉之中,哪怕是黑云寨都要给文家几分面子,因此文皉说过话后,见幽慕寒动也不动,便觉受了轻视。他的心中本就有气,见到白小七在路边打坐,知道他若非受了内伤,就是走火入魔,心道不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抬手一鞭朝幽慕寒抽了过去。
堂堂北幽,见对方竟敢以赶马的鞭子抽打自己,心中愤怒可想而知。他自觉若被那鞭子碰到身体,就算是一门奇耻大辱,但是脚下若特意躲避,也显得太给对方面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内力蕴于右掌,微微一吐,那文皉就如同被大锤迎面击中似的,砰然倒飞出去。
这一掌并未使出全力,那文皉落地后也就没死,但被寒气所伤,不住地打着摆子。文家众人见状,早都匆忙下马,过来查探文皉的伤势,见少爷如此凄惨,心中均道:“若是今天不拿下此人,回到文家,老爷责怪下来,我们如何担待得起?”其中有几个相熟的对视一眼,同时发一声喊,向北幽冲杀而去。
幽慕寒见到几个不怕死的上来,冷哼一声,右手稍稍抬起,文家之人见对方又要发放“暗器”,纷纷叫道:“小心!”
与此同时,幽慕寒掌力再吐,从两个文家之人中间穿过。那二人本以为对方暗器打空,正自庆幸间,忽觉半边身体没了知觉,两人的右手右腿和左手左腿上居然各自结了一层薄冰。他二人对视一眼,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恐惧之余一动也不敢再动,就见到同伴们纷纷跑在前面,那黑衣人信手一抬,便有两人躺在地上。
文家众人不知幽慕寒用的是何种手法,均是大感诡异,纷纷停住脚步,有人道:“这厮的暗器无影无形,必须得想个法子破解!”其他人俱都称是,只有幽慕寒呵呵笑道:“‘暗器’是么,好啊,那我之后就不用了,你们尽可以上前来试试。”
听说对方明明有如此古怪的暗器,却不使用,文家之人都不肯相信,只有刘老四颇有些一根筋,叫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说罢居然真的揉身再上,两只蒲扇似的大手使一招“双峰贯耳”,分打幽慕寒的两边太阳穴。幽慕寒摇摇头道:“声势有余,其他的没有半点可取之处!”伸出一根手指,那刘老四招式才刚使了一半,就被幽慕寒的食指戳中了喉头,当即向后倒去。
这一指并非幽家的功夫,而是北幽从白小七刚刚那两招“遥望昆仑”中悟到的,他非但看了一遍就领悟到其中精髓,还能化剑为指,足见底蕴深厚。文家之人见对方一招之间杀了刘老四,才知那黑衣人不但“暗器”古怪,而且武功也远超己辈。文皉深受重伤,无法言语,剩下的人中隐隐以那姓陆的中年人为首,他知道此时是一个在文家立威的好机会,咬牙站出来道:“在下陆中延,敢问阁下姓甚名谁,在下也好回去禀明家主。”
幽慕寒岂会在这些人的面前自报家门,他之所以留了文皉一命,就是为了此刻,一拂袖道:“我的名字已经在你们的主人身上了,将他带回去,自然能够知道我的来历。”
陆中延碰了个钉子,有心追问几句,却怕对方用那奇怪的暗器来打自己,只得假意查探查探文皉的伤势,故作惊恐道:“原来是你,好吧,我这就回去禀报家主!”
幽慕寒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就看出了自己的招式来历,暗道:“此人倒还有些能耐。”说道:“好,陆中延,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回去好好传话吧!”
他的本意是觉得这陆中延的眼力不错,或许是个可用之才,有心从文家挖角,但陆中延听在耳里,却是另一番意味,暗道:“完了完了,他要是想对付我,就是十个文道也保不住!”但是想归想,面子上却不能露怯,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咬着牙道:“阁下愿意记住鄙人的名字,陆某感激不尽,我家公子的伤势太重,望先生放我等离去,设法为公子治伤。”
幽慕寒本就没准备为难这帮人,摆摆手任由他们离去,文家之人伤了三个,死了五个,其余人等赶紧抱了尸体,扶着伤员上马跑了。幽慕寒回过头来,见白小七的头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