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的反应何等迅捷,听到头顶风声响动,却是不退反进,向前大踏了半步。也正是因为这半步,那偷袭而来的两般兵刃立刻落空,白小七只听风声就判断出那两个兵器都是木棍一类的钝器,右手往腰间一探,悦容剑光华闪动,只听两声木头落地的声音,那两个偷袭之人手中均只剩下三寸来长的木柄,同时惊得后退三步,坐倒在地。
更加恐怖的是,白小七此时早已收剑还鞘,却根本没人能看清他手上的动作。那二人还以为白小七只以徒手就切断了两根木棍,更是吓得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断的就是自己的脖子。
白小七却明白,他二人多半是把自己当成了围攻青竹帮的官兵或者别的敌人,也并不以为忤,望着屋里的三个人,开门见山道:“扈庸在这里么?”
巧的是,答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偷袭自己的二人之一:“我......我就是扈庸,这位少侠,你找我有事么?”
白小七转过头来细一打量,见那扈庸约么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与扈竹相差无几,身上虽然也穿着一身杂役的服饰,料子却比别人贵重的多,显然在青竹帮很是受宠。非但如此,那扈庸的模样也不像别人似的呆呆愣愣,而是长着两道英眉,双眼炯炯有神,脸色也红润饱满,若与扈竹站在一起,他反倒更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少主一般。
“扈竹有种mí_yào,叫做‘软骨断筋液’的,你可听说过?”白小七问了一句,那扈庸脸色突变,咬咬牙道:“我没听过!”
白小七就是个瞎子,也能听出对方语气不对,逼问一句道:“我告诉你,那扈竹如今已经死了,你再向他表忠心,也得不到半点好处!快说那软骨断筋液的解药藏在何处,否则我叫你与他团聚于九泉之下!”
“什么?”扈庸闻言大受打击,难以置信道:“你说少主死了?!”
白小七冷哼一声道:“扈竹那厮丧尽天良,死不足惜,非但如此,扈无道与扈青也都被官府抓去,如今青竹帮已然毁灭。倒是你,要死要活,就看自己的选择了!”
扈庸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杂役,听说少主死了,青竹帮也已经覆灭,哪里还敢骗人,只得老老实实道:“唉,那软骨断筋液乃是青竹帮秘传的mí_yào,我虽然听过这个名字,但地位太低,根本接触不到啊。要说解药的话,少主的房间里有个地窖,这是我不经意间发现的,解药或许会藏在那里。”
“地窖么......”白小七一听,也觉得解药多半藏在那里,一把拎起扈庸道:“走吧,若是被我知道你所言不实,休怪我丑话没有说在前头!”
二人一前一后,又来到那本是扈竹房子的废墟之前,幸而这屋子虽然被砸了两锤,但由于房体结实,只是房顶上塌的较多,墙体仍还算完整。扈庸领着白小七来到扈竹的床前,将被褥上的石头瓦砾搬开,再将被褥掀起,果然出现了一个把手似的东西。
扈庸不敢拉那把手,让到一边道:“我有一次帮少主收拾屋子,看到了这个暗门,但是从没敢拉开过,不知道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白小七点了点头,也不敢贸然行事。若是不讲道义之辈,当然可以驱使扈庸,让他去帮自己探路,但白小七毕竟不是这种人,咬咬牙后还是仗着艺高人胆大,拉住那把手道:“你让开点,我来开这门就是了。”
扈庸本以为白小七一定会逼自己去开门,见状心中略有感动,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推到了一旁。白小七见他退远了,正要用力,就听灵霄道:“傻小子,你看看这床,是不是木头打造的?”
不知道不知灵霄为什么要这么问,却还是下意识的用手敲了敲床板道:“是木头的,而且看材质只是普通的柳木,连红木都不是。”
“谁问你它是什么木头了?”灵霄嘿一声道:“你看看头顶,人家面对埋伏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对你难道就没点启示么?”
白小七一抬头,只看见天上的云彩,在夕阳的映照下微微泛红。灵霄知道白小七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根筋,不得不给他明明白白的讲道:“傻小子,你用剑把这层木板给削开,管它有什么机关,总归不会轻易触发吧?”
“原来如此!”白小七这才恍然大悟,抽出悦容剑来,对着那床板一阵比划,寻找一个最佳的切入点。扈庸远远地看着,正感好奇间,就见白小七手中宝剑一挥,床板应声而裂,成了五六个小块。白小七以剑柄一磕,床板的碎片哗的落了下去,床下登时浮现出一条地道。
那地道挖得极其粗糙,看样子也不深,估计只是个藏东西用的地方,连台阶都没有一个,只有一条绳子,供人爬上爬下,若要搬运太重的东西,恐怕就必须得让人在上面接应才行。
白小七在刚才出剑之时,已觉手感不对,纵身跳入地道之后捡起一块床板,果然摸到上面有个钢铁所铸的机关。那扈庸知道地道里面肯定黑暗,恰巧看到不远处的废墟中有一个烛台,便将其点燃,顺着绳子爬了下去。白小七借着烛光,终于看清那床板上的机关乃是一个大弩,却被自己刚才的一剑给切成了碎块。
其实这等机关,难得住寻常人,对白小七来说还真未必有什么威胁,只是谨慎些终究是好的。扈竹举着烛台在前引路,不多时二人就走到了尽头,乃是一个方圆不足两丈的地窖,其中摆着各种物事,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金锭银锭。
“原来青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