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接回悦容剑,却觉得那掌柜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只是他看的不算真切,也就没当回事。
那中年掌柜走出白小七的房门,面上神色突然一变,就连额头上的汗珠,都跟立刻缩回了身子里一样消失不见。这时候天色虽然不算太晚,可是客栈的大堂里居然没有半个人影,掌柜的来到那“辉耀剑”之前,面色连翻变化,就如同在与人交谈一般,过了半刻钟的功夫才回到柜台后面,开始拨弄起算盘来。
一夜过去,第二天还未放明,射天狼就叫醒了白小七,让他准备上路。白小七内力深厚,也不差少休息这一两个时辰,小柔却是伤员,身子本来就弱,被叫醒之后哼哼唧唧的不想起来。白小七几乎是硬把她扶上了牛车,赶了没几步路,小柔就又睡了过去。
白小七赶着牛车,随着射天狼来到了西城门,这时候天色尚早,城门口并没几个行人,却还是有六个卫兵分别站在两边,见到有人来到城门口便立刻拦住:“你们是何人,为何出城,可有官府签订的通关文书?”
射天狼也没什么“出城”的经验,但他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掏出皮卷递上去道:“我们是青州府来的商人,此番是出城去蹚商路的,还望官老爷行个方便。”
熟料,那官兵接过皮卷看了几眼,忽然一挥手道:“围起来!”
射天狼大惊,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但他心中虽然慌乱,面色却并不显露出来,陪着笑递出一锭元宝道:“官老爷您这是何苦,咱们知道各位风里来雨里去的都不容易,还请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那卫兵见了银子,却是非但没有接过,反而一巴掌将它拍落在地道:“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昨天有人报案,自己带的商会文书失窃。那商会在我辉耀城里走过不止百遍,正是青州府商行的队伍,你们若是不想死的,赶紧束手就擒,我就带你们去与那商队的首领对峙对峙,这文书要真是你们的,还能囫囵上路!”
射天狼闻言,心中暗骂一声道:“他妈的,老子顺手牵来的东西,怎么还是这帮人的老相好的?”
他知道那青州府的商行给这辉耀城守军塞的银子必然是个天文数字,自己就算将裤衩都扒下来给对方,也收买不通。但是事到如此,去跟对方对峙肯定会露馅,射天狼只好硬着头皮道:“各位官老爷,我们真的赶时间,你们看,我们这一大早的就上路了。我们青州府不止一家商行,就算是同一商行之间也多有不合,这次同来的那队与我们就不是一路。我看啊,是他们路上遗失了文书,不过知道我们在城里,才故意诬陷!”
这番话是他一时间编出来的,已经算是没什么纰漏了,可那卫兵听了,却只是轻笑一声道:“好啊,你说出他们商队里三个人的名字,我就当你们互相认识,放你们出城!”
这一问,算是打中了射天狼的软肋,任他再怎么口若悬河,可只要不是神仙,又岂能猜中三个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射天狼退了半步,来到白小七的身前,小声道:“老白啊,一会动起手来,我替你赶车!”
言外之意,这射天狼自是不想亲自动手。白小七知道射天狼是不想在打斗中伤了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点点头道:“好,你只管赶着牛车出城,我和司徒兄一起掩护你。”
司徒寇却知道这师兄的脾气,告诫一句道:“别耍花样,我既然答应帮白小七照顾小柔,就不会食言。你要是把小柔偷偷丢在半路,或者故意让别人伤到她,休怪我打断了你的双腿,当照顾小柔一样照顾你!”
前面几句还好,射天狼听见司徒寇说“当照顾小柔一样照顾他”时,心中只觉一阵恶寒,连连摇头道:“算了吧算了吧,我宁愿你把我活活打死,也不想被你恶心死!”
他们三人一阵交头接耳,都被城门口的看在眼里,为首的卫兵忍不住道:“你们在商量什么,还不快快束手就缚?”
射天狼知道再拖下去也是徒劳,而且他一大早出来,就是为了能够及早上路,当即不再迟疑,喊道:“动手吧!”
白小七与司徒寇二人早就凝神以对,听见射天狼喊话的一瞬间,早就同时出招。那几个卫兵的反应也不算慢,六个人同时持枪出招,白小七这才惊觉,这些卫兵居然都有武功在身。
司徒寇拳脚虽短,出招却快,一个卫兵被他铁拳打中,立刻倒飞而出。而白小七却有留手,悦容剑紫光晃动,并没瞄准敌人的要害,只挑破了两个卫兵的肩膀。
这两个卫兵都是右撇子,右肩一旦受伤,立刻使不上劲,伤势虽然不重,短时间内却如同废人一般。
射天狼守在小柔的旁边,缓缓解下了背后的白玉弓,眯着眼看向城墙之上。原来那城墙上还有四个守军,手持弓箭向下瞄准,只是一时间还没找到射箭的时机。
白小七与司徒寇都不是心思复杂之辈,根本没注意到那城墙之上还有守军,射天狼则不然。他一看见城门口共有六人,其中一人的铠甲制式与其他人略有不同,就知道这城门口的守军该是一个十人队,另外四人不在城门口,自然就在城墙上了。
那四个守军中也有两人注意到了射天狼,扭转方向就要放箭,不料射天狼伸手往背后一捞,白玉弓已在手中,对准其中一人就拉开了弓弦。
那二人看射天狼手中有弓,却未搭箭,都有些不明所以,只听“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