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看到阴帅身上亮起的黑光,当即惊呼一声,老狗几乎是同时被震飞出去,他身旁之人只当白小七是看见老狗被震开才有所反应,也就都没当一回事。只有狸奴儿注意到,老狗还没飞出,白小七就已经出声,心里微微诧异:“难不成小白的眼力这么好,阴帅才刚运动内力,就被他给看出来了?”
灵霄也适时道:“这阴帅颈间的吊坠里也有一个器灵,看样子,这器灵虽然只有不到万年的岁数,但被孕养的极好,我暂时不是他的对手。”
白小七早猜到事情多半如此,但见众人虽然神色凝重,但无一人作出吃惊之色,问灵霄道:“他们难道看不见刚才的黑光么?”
“这是自然,他们都是普通的习武之人,识海均未开启,自然看不到这个。”灵霄答了一句,又道:“白小七,我劝你还是快藏起来,那老狗不是阴帅的对手!”
白小七当然知道老狗必输无疑,但是如此关头,他又岂能只顾苟全自身?再想到自己曾与司徒寇有约在先,白小七咬了咬牙,反而上前一步道:“阴帅,我便是白小七,你有什么向我招呼就是!”
阴帅闻声,转头向他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淡蓝儒衫的年轻男子,相貌正与司徒寇形容的差不多,微微点头道:“算是个有骨气的,只是若早一步出来,也省的那老狗受此重伤。”
“呸,你才受了重伤呢!”老狗爬起身来,兀自逞强一句,可随着那一声“呸”,吐出的鲜血之中竟还夹着两颗半黄半白的物事,牙齿竟被阴帅给震落了。
须知习武之人,与常人大不相同,往往七老八十整口的牙齿都还健在。老狗更是习练了“野狗扑”这类功法,牙齿又比同样的高手坚固许多,是以吐出两颗牙齿看似不算大事,其实代表着他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
至于阴帅,掌心虽是被咬的鲜血淋漓,但经脉未断,只要回去将养将养,便无大碍。
见白小七敢自行现身,阴帅怒意稍减,向白小七一伸手道:“白少侠,请跟我回去吧,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将你的契约结了,保你性命无忧。”
灵霄一听便道:“别信他的!”白小七当然也知道这阴帅多半不是个讲信用的货色,摇摇头道:“阴帅,我只答应司徒寇见你一面,却没说一定要跟你回去,更没说过要将灵霄剑拱手奉上。如今你我面也见了,招呼也打了,就请您打道回府吧。”
阴帅眼睛一眯,阴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这怕是由不得你了!”说着,也不见阴帅的双脚有何动作,却是平平的“滑”向了白小七,右手一伸,却是抓向白小七背后的剑匣。
白小七在说话之时,就已经全神贯注,提防着对方偷袭。这时候见阴帅出手,也将手在腰间一拂,便要出剑应对,却听见身后一声暴喝道:“休伤白小七!”
随着叫声发出的,还有一阵破空的风声,白小七不消回头,就知道定是自己的好徒弟到了。只见那老猿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右手之中一件灰黝黝的兵刃直指阴帅头脸,却是一根四尺余长的破树枝。
阴帅一早就知道万兽门中有这样一位太上长老,因此见对方出手,也不吃惊,只是看见那一根破树枝,难免觉得受了轻视。他既然已经出手,就想在万兽门前好好地立个威,掌风登时调转,要以重手法将那树枝打断。
熟料那老猿人在空中,却在越过白小七肩头的时候,忽然在白小七肩膀上一踏,整个人又是高了一丈。如此一来,那原本平刺的树枝就变成了由上而下的一捞,白小七见状又惊又喜,在心中喊道:“猴子捞月,没想到这一招还有如此妙用!”
阴帅对此也是措手不及,只得停下脚步,向旁边一闪。虽是躲过了“一剑”,但仓促变招,模样立显狼狈,万兽门中之人见状无不喝一声采。
见事不妙,阴帅沉声问道:“老猴子,你要为了这么一个小子搭上万兽门么?”
老猿想也不想,又是一剑递出,口中说道:“搭不搭得上一整个万兽门,还得看你的本事!”
阴帅此行,本以为万兽门该给自己一个面子,直接交出白小七就是了。没想到现在非但不能如愿,对方还一副“打了小的来老的”的无赖样,心中大感恼恨,颈间又是黑光一闪,要再借着器灵之力重创敌人。
白小七刚见到那黑光闪烁,便知事情不妙,立刻大喊道:“老猴子,快躲开,别跟他硬碰!”
可惜喊出这话的时候,终究是有些晚了,那老猴子招数已经使足,若是强行收回,难免伤及自身。再者说,他不知对方掌中玄机,只觉得自己的百年内力,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输给对方,干脆以破树枝向阴帅的掌心点去。
刹那之后,只听得“嘭”的一声,那破树枝点在阴帅的掌心,竟如爆竹似的从中炸开。在场之人皆有一定的武学造诣,都知道是那树枝承受不住二者的内力,才会如此。
可那树枝毕竟是老猿的兵刃,这样一来,无论二者伤情如何,总归是老猿输了半招。
若是旁人比武,只要不是生死相搏,到此时就该自行认输了。但那老猿又岂能以常理度之,虽是失了兵刃,老猿却不退不让,双臂登时暴长三寸,两只手爪分别抓向阴帅的面门与会阴之处。
这两处都是江湖中人动手时极少攻击的地方,阴帅见对方如此无耻,心中更加恼怒。可是他那吊坠中的器灵一天之内只能助他三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