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听同伴如此一说,再看那三个后来者,果然发现他们全是一副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模样。但是那三人虽然狼狈,却都没受什么伤,拖着白小七那黑衣人肩头中剑,伤的最重,心里难免不太平衡,咬牙道:“那老头难道是白小七的同党,可是阴帅却不曾提过此人啊……难不成是万兽门借给白小七的帮手?”
此时此刻,这黑衣人的猜测的确是可能性最大的,但那老头为何只帮白小七拦住三人,却不下杀手,则又是个未解之谜了。
那老五想了一阵,又道:“难不成是咱们三个无意中得罪了那老人,以至于他想稍微给我们点教训?”但他们得到消息之后分明一直在赶路,却又哪里会作出什么得罪人的举动了?
他们想了一阵,终于没有半点头绪,也不敢将这个消息回报阴帅,否则阴帅得知他们明明遇到了白小七,却又让他跑了,多半会有责罚。
而另一头,白小七出城之后,又躲了一阵,见没有追兵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在楚唐国过惯了受人追杀的日子,来到夑武国后好不容易快活了几天,却又要被人追杀,心慌之余忽的生出一股恶气来,暗道:“老子没招你们也没惹你们,就为了我这一柄剑,何至于一定要把握赶尽杀绝?”
转念又想到:“有道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既然带着灵霄剑,自然会有宵小之辈来找我麻烦。灵霄的第一任主人遇到的麻烦想来比我只多不少,他之所以不怕,无非是因为本领高强,我若也有‘东南西北’那样的功夫,想来也不怕这些角色!”
他本来已经对自己的功夫颇有自信,觉得在这个年纪,已经没什么提升的空间了。是以虽然定下了“五年之约”,但是每每觉得时间尚早,又被诸事耽搁,平日里多少会有懈怠。
被这几个黑衣人一搞,白小七反而因此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苦练武艺,只要那阴帅再也奈何不得自己,他自然也就不用在这样担惊受怕了。
想到这里,白小七又问灵霄道:“灵霄姑娘,我现在若想提升武功,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灵霄翻了个白眼道:“呵呵,武功又不是别的,你想有所进境,除了稳扎稳打的练功,哪儿还有别的法子?”
这回答原本也在白小七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他下意识的觉得灵霄身为剑灵,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听灵霄这样说了,白小七略有沮丧道:“好吧,既然你也没什么法子,那我就慢慢练吧。”
白小七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可灵霄一听,就觉得好像是在瞧不起自己一样,当即怒道:“谁说我没有别的法子的,我只是觉得这法子你未必愿意,干脆没说罢了!”
“你若是有办法,就先说出来听听啊,我怎么会不愿意?”白小七大感不解,追问之下,灵霄终于道:“其实也简单,武功之所以被创造出来,无非是为了与人争斗。既然如此,你只要不断地找人比武较量,最好是生死相搏,武功进境自然比苦哈哈的练习要大得多。可是你这个性子嘛……”
灵霄的言外之意,自是说白小七的性子太过儒弱,不愿与人争斗。白小七自己也知道事实如此,没法反驳灵霄的话语,呐呐道:“我……话虽如此,旁人与我无冤无仇,我干嘛要上赶着去跟别人生死相搏?”
灵霄闻言,嗤笑一声,白小七自己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言语。幸而灵霄深谙白小七的性格,也不逼着他去找别人打架,白小七心里安慰自己道:“习武练功,本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的事情,我之所以想要练武,无非是为了别人不敢来惹我,如果主动招惹别人,那不是本末倒置么?”
这样一想,白小七立刻释然,他刚才还没来得及吃饭,又耗费了不少体力,腹内略感饥饿。但白小七也不敢再回那座城里,就依着记忆,往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走去,希望能找些吃食。
夑武国中的百姓们大多不喜务农,因此村庄不多,城郊之外到处都是荒地。若非夑武国天生的土地肥沃,少有灾年,多半要饿殍遍野,白小七来到那村庄之中,随便找了一处人家,想问他们买些吃食,
那户人家只是个寻常的家庭,给白小七开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家里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妇人。这对夫妇倒也算是热情,虽见白小七带着个奇怪的斗笠,却还是拿出些米饭面食来供白小七吃了一顿。这顿饭自然不甚美味,幸而白小七也不挑剔,只要能够吃饱便好。
饭后那男主人还给白小七送来热水,自是不必多提,而白小七接过碗时,忽的看到那男主人的手掌远较常人为大,各个骨节突出,显然是自幼习练外家掌法,而且造诣不低。
白小七见了这双手,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心道:“夑武国果然名不虚传,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居然有这样的掌法造诣。”
那汉子见白小七低着头,虽看不清他斗笠下的脸色,但也猜出他是在看自己的手,微微一笑道:“听这位小哥的口音,该是楚唐国人吧?”
白小七一愣,心里略有些提防道:“正是,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那汉子见白小七如此警惕,哈哈笑道:“没事没事,我年轻时也曾去过楚唐国,并不像有些夑武国人一样,对楚唐国那么敌视。话说回来,我这掌法也是个楚唐国的老师傅教的,我虽然没有正式拜师,在心中却也一直将他当成师父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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