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闻言怒极,也顾不得那大汉,一指白小七道:“小的们,先给我教训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家伙!”
他手下的汉子们本来都怕的够呛,不敢再跟那大汉动手,见白小七身子瘦弱,都发一声喊,舍了那大汉来围攻白小七。
那大汉见状,忙叫一声:“兄弟,你不用插手!”伸出两条猿猴似的长臂来,一手一个,拎住了两个汉子的后脖领,用力一甩给丢了出去。但这大汉只是膂力极大,武功却不甚高,动作更是粗苯,甩出两个人以后,就再也顾不上其他敌人了。
白小七看见五个汉子朝自己跑来,心中不慌不忙,只是竖起两根手指,一招“潇潇暮雨”分打五人。这“潇潇暮雨”本是不重威力,却纷繁杂乱的一招,此刻用来,正好在每个人身上都点了三五下。
不消说,这几下里也用上了“兰香拂穴手”的法门,那五个汉子立时动弹不得。如此一来,那公子哥才知事情不妙,却仍外强中干道:“放肆,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得罪了我,让你在庆丰府里寸步难行!”
白小七噗呲一笑,却是被他给逗乐了,故意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哎呀,这我还真不知道!敢问公子,你是什么人啊?”
那公子哥见白小七被自己给震慑住了,微有得色,清了清嗓子道:“说出来不怕吓着你,本少爷不是别人,乃是庆丰府史家史鸣运的儿子,你识相些,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庆丰府史家?”白小七听见这个名字,皱眉思索片刻,却根本就没想起什么来。
轩辕幻晴走过来道:“史家么,家主史鸣运,是庆丰府里有名的富商。不过我听说史鸣运的大儿子,也就是史家的未来家主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没有这么年轻。”
那公子哥笑道:“哼,你说的是我哥,我叫史森明,是我爹的二儿子。既然听过史家的名字,谅你们也不敢再跟我作对,快给我滚吧!”
白小七被他这无知之态给逗得哈哈大笑,反问道:“好啊,史公子,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如此一来,却是轮到史森明发愣了,他上下打量白小七一阵,心道:“这城里有名的公子哥,我便是不熟,可也该见过,这小子多半是在虚张声势!”
他料定白小七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回过神来道:“呵呵,我管你是什么人,便是府尹张大人来了,你看他给不给我面子?”
此时此刻,姚乐然终于挤进了人群,正巧听见史森明和白小七的对话,把手放在脸颊刮了刮道:“羞羞羞,真是胡吹大气,张明理要是到了,我看你给人家下跪都来不及呢!”
姚乐然虽然穿着男装,可是一时兴奋,却忘了用男声说话。好在女子扮成男相,多少显得年轻些,她的声音虽然清脆,却还不算引人生疑。
史森明看见姚乐然跳入场中,只觉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可爱,但见姚乐然明明是个男人,心中一阵迷茫。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道:“废……废话,你见了张大人,难道不跪么?!”
姚乐然不假思索道:“我当然不……不得不跪,可是这位白爷,他可就未必啦!”
一边说着,姚乐然走到白小七的身前,回手拍了拍他的胸脯道:“这位白爷不是别人,正是这庆丰府三千兵马总统领,你说他见了张明理,要不要下跪?”
此言一出,非但是那史森明,就连那大汉在内的所有人,都无不愣住。片刻之后,立刻又有人窃窃私语起来,白小七隐约听人说道:“我早听说新来的统领是个年轻人,没想到他居然来到外城来了!”
又有人道:“是啊,我本来就觉得他器宇轩昂,身手又好,原来他就是咱们的统领!”
原来夑武国一向以武为尊,众人见白小七出手便胜过了五个大汉,心中对他自然更尊敬。
白小七听到大家的议论,难免得意,却听史森明道:“哼,你说统领便是统领了,堂堂统领,岂会跑来这乌七八糟的地方?”
姚乐然道:“内城外城,都是白统领的辖地,他怎么就不能来了?再者说,你堂堂史公子,不也来了外城这乌七八糟的地方么?”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史公子”三个字咬得极重,其实是存心羞辱,但史森明听了,却是别有一番想法。
姚乐然见史森明有愣住了,颇为不快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史森明忙道:“我……我没发呆!”说着,他一指那大汉道:“哼,你当我喜欢来么?要不是他躲在这里,我这辈子也不想跑来这种又脏又乱,还到处都是刁民的地方!”
听他这样说,旁边立刻有人叫道:“什么叫到处都是刁民?统领大人,快把他抓起来,他欺负胡大牛那么老实的汉子,一定不是好人!”
史森明叫道:“老实个屁,他三个月前来我家里,说要当个护院,我们家本来不缺人,是他哭爹喊娘的求了半天,我爹才心软答应了。谁知道过了一个来月,我们家便丢了五十两银子,这狗才也紧跟着不见了。你们倒是说说,这五十两银子,是被谁给偷去了?!”
胡大牛听他说了这些话,直气的颈间青筋暴起,但他笨口拙舌,不知如何解释,只会一遍遍的说道:“不是俺偷的,俺没偷你们家的银子!”
史森明笑道:“好啊,你说你没偷,那为什么不告而别,就连月钱都不要了?”
“俺……俺娘生病了,俺才回家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