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佛塔里,莉莉娜莎本想要把他变成血仆,好带自己离开崇明寺,只因自己不能动弹,急需要人照料,这才给了他初拥。
可不曾想,这阴错阳差间,自己身上的血脉,竟然被他吞噬一半还多。然而,更要命的是,居然还没有触发鲜血长河。
“鲜血长河”乃血族的本源,任何人在没被认可之前,都不能成为真正的血族。
但他噬掉那么多血脉,也顶多为替其改造身体,使之异于常人而已,若是真正遇上佛门仙家,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
出了客栈后,一路往府衙走去,未敢有半点耽搁。
丽泽城是个大城市,主干道路宽有三丈长,可供八抬大轿同时行走。
但观沿街景物繁阜,行人过客川流不息,两边楼阁屋宇鳞次栉比,举目处,尽是绣户珠帘。与之对比,叶景天显得孤身只影。
虽说他读书甚多,理论自是一套一套,但那些说服他人容易,可要说服自己却始终不得解脱。细细想来,他也算是劫后余生,可这劫后余生之后,却让他惧怕了起来。
人生的道路,已至一个十字路口。
就如脚下的路,不时已经来到了水路交会处。
抬眼望去,前方一座宏大木质拱桥,宛如飞虹一样矗立,结构优美,好不醒目壮观。
惊叹之余,却未注意桥上“哒哒”作响。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几匹雄健壮马,风驰电掣,其呼哨之声,划空刺耳。
只是一眨眼时间,便从他身后飞掠而过。
“嘶”是马的嘶鸣。
但见马上之人,用玄色披风遮掩身体,头戴斗笠让人看不见真容,只有脚上漏出的官靴,透露出他的身份。
愕然回首,复见一匹修长的棕红骏马,前蹄双足凌空而起,几乎一个呼吸,就要踏破他的脑袋。
至此喧闹的木桥上,立刻为之一静,更有甚者紧闭双目,不敢去看接下来血腥场面。
但当众人睁开眼,却见叶景天仰身倒坐在地,身体并未受伤,而马上之人紧拉缰绳,目光停留在下方,遂疑窦四起,思忖道:“红儿本为汗血宝马,又经师门药石脱去凡骨,踏沧浪如履平地,飞奔起来,更似快如电掣。刚才的场景,就算凡人武学宗师,也不可能在眨眼间,就瞬移出数步之远。”
疑惑之间,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瞬时来叶景天面前,刚想要上前搀扶,也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飘然落在拱桥上。
“师妹,你怎么还在此驻足不前?师尊早已在丽泽府中等候,切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原来这行人的带头大哥,见桥上有人驻足不前,于是调过马头迂回而来。
被称师妹的那名女子,道:“刚才爬坡之时,稍不留神,差点撞到眼前这人。于是就停留下来,检查他是否受伤。”
说话之间,女子把一道微光,悄然打入叶景天体内,在扫视一个周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方才作罢。
“既然已无大碍,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男子从身上取出一粒丹药,弹指化作一道光线,径直射入叶景天口中,淡道:“我见你面色苍白,血气虚损,今日送你固元丹,也算你是命中因缘。”
随后也不作停留,就与那名女子骑马远去。
通往丽泽府道路上,那师妹问道:“师兄,固元丹这等神物,连我也只能换取数枚而已,今日师兄倒是大方,出手便是一枚仙丹。”
言语之间,似有些嫉妒之意。
被称为师兄的男子,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师妹,你来华阳宗几年了?”
“未满五年。”女子眉头一皱,不知其意。
“我等通玄之人,每逢十年一小劫,每满百年一大劫。师妹,你修行尚浅,尚不知其中厉害,刚才我见被你所惊吓之人,他浑身元气本就亏弱,又经这番折腾,不出数年就要离尘而去,所以我用固元丹,为他固本清源,延其阳寿,也是为你破除恶因,若等到他日能结成出善果,对你日后渡劫也就一种机缘。”
话语甫落,男子双脚一登驾着胯下骏马,宛如追风般远去,不一会儿就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此时反观叶景天,好似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一股氤氲虚无的气象,缭绕在他身心内外,使之摒弃掉一切杂念。
因昨夜被初拥缘故,叶景天身上具有了血脉之能,方时固元丹入体内片刻,便牵动了他周身的气血,引之上下游走,逐渐打通周身经脉穴窍。
“固元丹”固然玄妙无比,可常人得之,最多为其续命延寿,那会明白丹田化气,而变换成真元的奥秘。
此刻叶景天体内一团殷红暖流,好似活物般随呼吸沿经督脉上下,又流经数个道穴窍,来至主脉处,最终回归到腹部丹田中。
也不知怎的,一吸一呼之间,这股暖流只要稍加意念控制,便可随意而动。
人体主有筋脉十二条,分奇经八脉,每脉又有诸多窍位,一旦打通后,洗髓换骨。
大约经历了数十个息,竟是百窍自通,一股畅美难言的感觉,顿时充斥他心间。
常人练武强身健体,乃至一个甲子光阴,方能成就窍脉通达,远离病体,其后百病不侵。换而言之,也就是医书中记载,筋脉相通,其体不痛的说法。
叶景天盘膝而坐,宛如老僧入定,不过这入定,也是一门功法。
释家佛门中,他们称为数息禅,玄门道家里,则被叫做凝神法,而到了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