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如此说,顾浔的心思被吸引了过去,皱紧了眉头死死的盯着容青,“你知道?”
容青揣度了一番自己与容秉的话,容秉其实也并不知晓。
但是二人隐隐能感觉到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生出了间隙。
容秉自觉自己的主子无错。
容青自然也是如此。
二人同处一个侍司,小时候一起训练时产生了同窗情谊,后来被分配到了不同的主子身边伺候,但是到底还是旧识。何况顾浔和顾凛本就是兄弟,从小到大感情也非常深厚,在二人眼里大主子是个合格的兄长,少主子一直也对大主子非常尊敬。
直到这几年,大主子悄无声息的失踪三年,又突然回来,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何突然就出了问题?
在容秉眼里,自然是顾浔的不是。
而容青也觉得,大主子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谁也没有给少主子解释。
二人各执一词。
容秉最后失言说了一句,“若是大主子不在乎少主,又何须千辛万苦瞒着少主,不让少主担心?”
容青这才从其中打听到了一丝消息。
但是要再问,容秉知道自己失言,便不肯再多说了。
只丢了一句,“此事事关主子,若是时机到,主子自然会愿意告诉少主子,如今主子不愿告诉少主子,自然也有主子自己的理由。”
末了才看着容青加了一句,“正是因为在乎少主子,才没有告诉少主子。”
现下容青对顾浔也只能道,“按照容秉所说,这些年来大主子隐瞒少主子,都是有所原因的。”
“原因?”顾浔取下了腰间的剑,放置在了一旁的桌上。
脑子里疑惑。
什么事情,大皇兄要隐瞒他?
“属下无能,不能探听到更多的消息……但是属下斗胆猜测,少主子兴许是对大主子误会了……召回少主不是因为顾忌少主,也许仅仅是一因为担心少主留在齐国有损少主颜面与晋国颜面……如今晋国与齐国正是交盟中,若是晋国直接找齐国要人,反倒是不妥,若是少主以心挂大主子安危为由,冒险离开反倒是说的过去……”容青道,“但是属下想,此事虽是瞒着少主,但是一定有人知道真相。”
顾浔抿紧了唇,只觉得头有些疼。
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欧阳成。”
欧阳成,晋国最为年轻最天才的名医,医治了许多疑难杂症,早年曾就任晋国皇宫的太医。
但是后来因为救治先王后无能,自请离宫游医,提升自己的医术才消失于众人面前。
而在顾凛回来的前几个月,欧阳成回来了。
却是因为晋帝生病,找回欧阳成。
原本顾浔并未将欧阳成与顾凛联系起来,但是今日容青说了这些话之后,他不得不去想,什么消息要隐瞒他?
这一想,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当初母后走时,皇兄也大病了一场。
当时他还哭了很久要见皇兄,父皇却并未让他见,后来皇兄病愈,欧阳成也离开了皇宫。
可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皇兄才经常以学业繁忙政务繁忙为由,逐渐与他疏远。
他和皇兄相差四岁,皇兄一贯聪慧,确实在课业上也无法同步,所以当时他不曾疑惑,但是今日容青说了容秉的这一番话后,顾浔不得不深思。
“备马,我要回墨城。”
半刻后,顾浔便开了口。
“那属下这就派人去告知大皇子。”
“不必了。”顾浔目光微沉,“直接备马。”
是,他是可以一句话都不说说失踪就失踪。
那么他也可以,一句话不说就离开。
这样,才算得上是抵平了。
顾浔走后不久,消息便传入了顾凛的营帐中。
顾凛捏了捏鼻翼,眼神里有些疲惫,容秉单膝跪地,“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与容青争论。”
“罢了,他迟早也会知道的。”顾凛睁开眼,眼底平淡无波,“况且这不是什么大事。”
容秉担忧的抬头看着顾凛,“主子真的认为没有影响?”
“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顾凛直接问。
容秉想了一想,如实道。
“主子想听实话?”
“嗯。”
“属下认为,老主子说的,不一定是正确的。”容秉说完,急忙低头道,“是属下冒犯了。”
顾凛呼吸一滞。
“罢了,你下去吧。”
容秉抿紧了唇,面色迟疑,好一会儿才道,“属下告退,还请主子早些歇息,勿要伤了身子。”
明明是关心的话,听在顾凛的耳朵里却分外遥远。
他看了看营张上挂着的盔甲。
在这身盔甲披上之前。
他的父王曾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道。
“这样很好,作为一个未来的帝王,就是要无所畏惧的去做任何事情。父王不认为这是病,反倒是一件好事……”
无所畏惧。
这不是病。
*
转眼间,齐国与吐谷浑开战,已有半年。
缅甸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心生退意,与齐国也并未死战,减缓了齐国的压力。
但是西南边防一退再退。
血奴实在是刁钻,让齐国将士折损了大半。
数月内,齐帝与文安王为了边防的事情,已经近半个月没有睡好一场安稳的觉。
吐谷浑放了大批血奴。
血奴的速度极快,且来势凶猛,齐军应对血奴极为艰难。
一开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