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嫣然和裘氏都不由惊讶,郑三婶倒笑着说:“花姨娘比不得那位,家是扬州的,得了那么一笔财物,总要惦记着爹娘,在她家附近等着就捉到了!”
“亲家太太说的是,衙门里面说,就是一个花姨娘的邻居,见花姨娘爹娘收拾东西,似乎有要离开的样子,这才赶紧报到衙门!”花姨娘父母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打短工度日,只糊得来自己一张口,别说孝敬爹娘,连房媳妇都娶不来。花姨娘做了容二爷姨娘后,花家一家也就指望着她来帮衬。
花姨娘逃走之后,她父母晓得消息,在那哭哭啼啼,只骂容家做事不好。
此刻无缘无故,花姨娘爹娘要走,想都能想到,只怕是花姨娘已经在外地,悄悄托人回来说要接了爹娘过去。
“那边呢,为的是当日答应出的赏银,还说,等花姨娘捉到了,那赏银是不是实?”因着花姨娘是在周氏不在扬州时候逃走,容畦也出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银。
嫣然听了陆婆子这话才道:“若能捉到,这银子自然兑现。”陆婆子应是出去,嫣然已经叹了一声:“当初若不被二伯收了,好好地嫁一个,也不会如此!”周氏身边的贴身丫鬟,嫁个掌柜或者伙计做正头娘子,虽不能使奴唤婢,但过一辈子丰衣足食的日子,还是够的!
“那么多人都想着,做姨娘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可没想过这穿金戴银可不是那么好穿戴的。不说旁的,就说侯府里那几个姨娘,有哪个有吴老姨娘的福气好,生了个能干儿子,还得了朝廷诰命,我前儿还听说梧哥儿也考中了举人,大小姐嫁的,那更是不错。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吴老姨娘去世就比老夫人晚了一个月,可她出殡时候,不过几个人送了去,哪似老夫人出殡时候,亲的疏的。更别说那墓地了!算来算去,倒是这嫁出去的,日子丰俭由人,可自己的儿女能叫自己娘,若运气好些,儿子成器,那比起她来,日子只会好不会差。”说着郑三婶连连叹息。
吴老姨娘已经是做姨娘之中,做的最出色的了,就算这样又如何呢?嫣然收起心中叹息对郑三婶道:“前儿果儿还写信来呢,说世子把他们全家都放出去了,还说现在做着个小买卖,等以后来扬州望我呢!”
唐家虽跟曾家共过患难,但昔日果儿的丈夫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没传到曾之庆耳里。现在客客气气地把人都放出去,也算好聚好散。
郑三婶点头:“世子能这样做,足见他已和原先不一样了。若是原先,那暴躁脾气,还真是……”这边说着闲话,日子悠闲。
那一边已有人走近容家宅子,瞧着越发显得气势不凡的容家宅子,眼微微一眯,这几年,你们的日子好过,我的日子过的也不差。
“姑姑,这么大热的天儿,您还出门做什么?”天气炎热,谁也不爱出门,轿中有个少女忍不住埋怨地道。 “带你出来瞧瞧这扬州繁华,你还不乐意了?”昔日的朱姨娘,苏姑姑,今日也已老去,笑容慈爱地对轿中的一个少女说。
“都说扬州城繁华,可我觉着,我们苏州城也不错,姑姑,你和姐姐要来这扬州城做什么?”少女眼神很亮,还带有些娇憨地问。
“我和你姐姐啊,来算一笔账呢!”算帐?少女疑惑不解,苏姑姑此时又改姓了章,这么多年,有些帐,总该算一算了。
回到客栈,少女就要去洗澡换衣衫,章姑姑走进自己房里,玫庄已经等在那里:“姑姑,都问过了,容家这些年声势越发大了。前一阵子惹过官非,不过因郑家献产于旧主,不但解了官非,还奉旨建坊!”
“气魄果然大啊,献产于旧主,总有差不多七八万银子,他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给出去了。你说,这样的人,周氏怎能斗得过?”章姑姑的话让玫庄笑了:“也别提周家了,周家近来破败的很,二爷在广州没了,二nai奶现在依了周太太过日子,早没原来的气势了!”
那两口子蠢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平常事,章姨娘嗯了一声,抬头看着玫庄:“你现在和原先,可不一样了。”
玫庄今年二十四岁,正是一个女子最为成熟的年龄,走起路来风韵款款,让人觉得的一颗熟透的水蜜桃,那样地想去啃一口。
“全是姑姑教的好!”玫庄说了这么一句才道:“现在这样,还真不大好办。”
没什么不好办的,章姨娘抿唇,听说,扬州城的大户马家,里面的马秀才对容家可是十分不满。这种读书读傻了的所谓聪明人,是最好办的。
马秀才被自己的爹拘在书房拘了足足的一个月,眼见天气凉爽下来,索性求了马老爷,出城去庄子上住。
去庄子上一来好读书,二来人少,免得儿子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马老爷自然点头赞成,原本马秀才的娘子也要跟了去,谁知马太太有些身上不好,于是他娘子就留在城里照顾婆婆,马秀才一个人去了庄子。
马秀才在庄子里,当然是被人捧着,开头也读了两天书,等三天之后就觉得闲极无聊,但才来这么短的两日,自然不好说回去。庄上的人虽恭敬,可这些乡野村夫,哪会被马秀才瞧在眼里,自然是苦闷无比。
好在庄后是一条河,马秀才也就学了姜太公,每日垂钓消磨时光。
这日马秀才刚把钓竿放下,就觉得困乏无比,闭眼睡去,睡着时听到耳边有人噗嗤笑了一声,马秀才睁开眼,什么都没瞧见。却见钓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