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极北,极寒之颠。
这里是幽州的最高峰,积雪常年不化,在山巅之处有一池水,名作极寒池。
无论外界温度多低,极寒池中的水始终是水。
锦妃盘坐在积雪之上,将唐沐的脑袋搂在怀里,柔情的注视着那耐看的脸颊。
“你生机隔绝,不知这世上是否有人能够将你就醒,我将你放在这极寒池水中,将你冰封,等到有一天,我一定会将你救醒!”
“极寒池水有违常理,乃天下极寒之水,寻常人不得靠近,也省得有人打扰你,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孤单?”
“等你醒的那天,你可以娶我么?”
锦妃轻轻闭上眼睛,一滴滚烫的热泪滴在唐沐的脸上,渐渐化作冰霜。
将唐沐抛在空中,锦妃双手结印,无数个封字飞出,围绕在唐沐的身边,如同雪中的精灵一般欢喜的飞舞,逐渐靠近唐沐的肌肤,化作一个个神秘印记。
“九天十地,幽冥州界,镇邪之印,万法不侵!”
看着唐沐的身体渐渐沉入极寒池中,锦妃终于掩面痛哭起来。
这是最后一次。
“锦妃!”
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抑扬顿挫的从不远处传来。
锦妃缓缓抬起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站起柔软的身躯,转过身去,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锦妃,我冰雪宗收留你这被遗弃的孤儿,养育你数十年,如今你竟然将我冰雪宗藏经殿夷为平地,难道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么!?”
“养育?呵,犹如对待牲畜的方式,吃的是剩菜剩饭,受尽辱骂鞭打,如此方式也算叫做养育!?”
锦妃脸上古井无波,心中也无波澜,锐利的眼光刺得众人心中微凉。
真真正正的成长了。
“执迷不悟,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说话的乃是冰雪宗的一位长老,年约四百余岁,终生无望天歆,已经将至大限,所以性格有些偏激,平时稍有不痛快便对锦妃鞭打一番。
锦妃的脊梁骨犹如重新塑造一般,笔直的似要冲上云霄,自然引起了这位长老的不快!
毕竟是老牌入道境强者,下手动作自然是信手拈来,说的话刚到嗓子眼,手中元气凝结的暗器便已经出手!
那暗器速度接近音速,但在锦妃看来却犹如蜗牛一般,长袖随手一挥,那暗器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噗!”
只见偷袭之人,突然口吐鲜血,眼睛瞪大如牛,竟是如此不甘的死去了!
“半步天歆!?”
冰雪宗宗主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锦妃,你究竟是何人,在我冰雪宗内潜伏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冰雪宗宗主自然是误会了。
锦妃眼角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微扬,似冷笑,是冷笑!
“不说?看来需要现将你擒住再说了!”
冰雪宗宗主对于自己的修为自然是无比自信的,更何况冰雪宗术法境之上的长老弟子全部都在这里,这么多人还制服不了她了!?
“抓住你之后,再将被你葬在极寒池中的男子捞出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打算说!”
当然,这句话和接下来的事情告诉了我们,嘴贱是要付出代价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锦妃抬起头望着天边的夕阳,似乎有些出神。
身体缓缓地向上升起,一身不合身的长袍将那魔鬼般的娇躯覆盖,天边像是下起了雨,点点滴滴落在心头,就像是年幼时窗外的那朵似血的鲜花被无情的拍打。
“九天十地,万法镇压,幽冥州界,以血祭天!”
仿佛来自九幽的声音自天地间响起,阵阵天雷作响,却迟迟无法落下,非不肯,是不能。
冰雪宗宗主艰难的将头一点一点的抬起,最后一眼看见的却是一轮无法直视的太阳自落下的西方再次升起。
冰雪宗所有的人,便在这一刻体内所有的血液在一息之间被蒸发,余下的躯干化作银灰随风而逝。
这,并非是半步天歆所能拥有的能力,是真真正正的悟道境强者才能驾驭的法则之力!
就在此时,似乎从远古传来的一声叹息响彻幽州!
一声犹如鸡蛋碎裂开来的声音静悄悄的隐藏着这声叹息之中。
命运,总是无法避免的。
即便你再怎么努力,该来的早晚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到来。
与此同时,中州剑阁之中,一个如诗如画般的女子突然睁开双眼看着幽州的方向,那双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睛,好似能够穿越时空,看见了未来。
九州之上的潜规则终究是被锦妃打破了。
锦妃在吸收完那完整无比的封印法则后,也在唐沐的庇护下渡过了天劫,于是乎,锦妃被唐沐硬生生的创造成了一个悟道境强者!
在这个过程中,锦妃隐隐约约间感应到了一丝不对劲,犹如警告一般的警示冥冥之中被锦妃所感知。
除中州外,不得出现悟道之上的能量波动,否则天雷降至,化作飞灰!
不明前因,不知后果。
正是因为如此,九州之上才有这样一条潜规则,突破至天歆境的人要前往中州,中州之人天歆境之下的人不得离开中州,以防有人一不小心突破至悟道境,酿成大祸!
强者冥冥之中感觉到的事情自然是不得小觑,锦妃本打算在安顿好唐沐之后前往中州寻找救治他的办法。
事情当然是九曲十八弯。
冰雪宗的人花样作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