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夜脸涨的通红:“可是,我几次三番去找夫人的侍女,她都说这些一应开销,都是找赵管事你办理的。而且,以前这些银两都是由你来支付的。自从义父离家云游未归之后,你就屡屡推辞,克扣拖延我们母女的月例,近半年更是分文无有。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赵如沟被红夜一顿抢白,冷哼道:“哼,当年你母亲张氏凭着几分姿色,带着你这拖油入府,欺国师心软,才认下这一门干亲,收留了你们。这些年白吃白住也就罢了,现在还妄想着每月的月例银子?”
红夜柳眉倒竖,凤目欲裂,伸手指着赵如沟大声道:“我母亲久病未愈,义父当年曾有交待,每月三十两银,为我娘延请大夫,抓药治病所用。只要国师府在一天,就不会断供!赵如沟,你竟然敢违背义父的吩咐么?”
张氏眼角含泪,伸手使劲拉住红夜的衣袖,连连摇头示意她不要与赵如沟争执。
赵如沟被红夜激怒,喝道:“现在国师并不在府上,一切大小事务有夫人和二公子做主,由不得你们再放肆!”看一眼脸色灰败的张氏,嘴角一撇,道:“想要月例银子?痴心妄想!我看这女人的病是治不好了,不如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还能省下些汤药钱!”
“你!”红夜眼中怒火熊熊,抗声道:“赵如沟,你不过是仗着裙带关系做了一名管事而已,在我红夜眼中,你不过是夫人裙下的一条狗!如沟,如狗!”
赵如沟听到红夜出言不逊,直斥其名,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岂有此理!找死!!”左掌一探,轰的一声一掌拍向红夜肩头。
红夜只听到掌声呼呼如雷鸣一般,对方手掌还未到,掌风激荡已经将脸颊刮的生疼,心里一惊:武师境?连忙脚步后错,闪身躲避,双掌齐出,护在身前。
“砰”的一声,虽然红夜连避带挡,但她微弱的修为怎么能抵挡得住赵如沟含怒一击?这一掌直接将红夜打出两三丈外,撞在藤蔓缠绕的石柱上,才跌落在地,口角鲜血溢出,匍匐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张氏大惊,失声惊呼道:“红夜!”撑起虚弱的身体,扑到红夜身边,面对前扑过来、不肯善罢甘休的赵如沟,想要抵挡,却是身无武功,情急之下,只得喝道:“你若伤害了红夜,国师归来,你定难逃一死!”
赵如沟听到张氏这一句呼喝,脸色一变,犹豫道:这小蹄子虽然狂言该死,但真的打杀了她,国师一旦回来,倒是难以交差想起国师不怒而威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畏惧,于是冷哼一声,丢下张氏和红夜,跨出院门,扬长而去。
张氏环顾四周,那些女侍一个个躲到自己屋里,谁也不肯露面帮她一把,只得自己一个人将红夜半拖半抱着抱回到屋内,放在床榻上,看着口角溢血,昏死不知的红夜,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在屋内一阵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粒伤药丸,塞到红夜嘴里,喂她吃下,然后守候在床榻边,不敢离开半步。
潇潇雨,夜难亮,一更更比一更长……
夜幕降临,细雨淅淅沥沥落下来,后院里的女侍们都已入睡,张氏默默守候在屋内,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屋里,对着张氏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粒火红药丸弹入红夜嘴里,轻轻叹息一声。
张氏:“红夜她怎么样?”
黑袍人皱了皱眉:“伤她的人应该是武师以上修为,内气震荡加上急怒攻心,应该在三日后,可醒转。再将养几天就好,应该能来得及参加一年一度的学院入学考核。”
张氏哽咽道:“难道除了练武,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么?难道她就不能做一个平凡的女子?”
黑袍人叹息道:“宿命如此,何必逃避?”
张氏默然,低声道:“可是,红夜修炼这么些年,加上你的辛勤教导,为什么这两年境界却并没有进展,我怕她”
黑袍人沉思片刻,说道:“她根骨上佳,命格甚高,绝不是庸碌之辈她身上,应有一道天机应劫才是啊”
也许,一切变化都在这一道天机之后?黑袍人轻叹一声,消失在漆黑雨夜中。
因为地域和气候的原因,这个季节的御北城已经是秋风寒瑟瑟,寒凉入骨,城里的人们大都并不热衷于出门游荡,只有城中大街的那些个酒楼里,会有一些富家少爷和官家公子们流连在灯红酒绿中。
不过,今天,御北城中又有了七、八分热闹,因为今天是十月初八,是一年一度两大学院招收弟子的日子。
城中大街上,汹涌而来的人流汇聚过来,又分做两股,一股向南,一股向北。
向南的人群衣着大都比较考究,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御北学院;而向北的人流,衣着就要朴素的多,大都是一身粗布麻衣或短衫,面有菜色,他们要去的自然是御北城第二学院---承道学院。
两大学院之中,御北学院乃是由城主府主办,属于王国教导培育人才的所在,学院里人才济济,又有王国拔下银子来应对一应开支,自然是势大财雄,根基深厚;招收弟子门槛也是很高的,必须要在十四岁以下,达到武徒八重境的修为才可以,学资也是不低的,只有那些家境优渥,可以延请武师从小教导的的少爷公子,才有机会进入。
而承道学院创办至今也不过七年,自然势头比不过御北学院,但承道学院的院长可是退隐归来的国师大人,又立下两条规矩:一,学资自愿,资质过关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