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诊治,结论是轻微的酒精中毒,容烨给厉焱输上液,然后朝米若说道:“今天倒是稀奇,我还以为又是你生病了,没想到生病的竟然是这小子。”
容烨知道厉焱最近的心情不太好,骆渊的事,炎皇集团的事,以及米若失忆的事,都压在他心里,憋不过气,又得不到纾解。
幸亏有米若照顾他,要不然他一定会出事儿的。
容烨抬眼看向米若,“你最近还好吧?”
报纸上那么大的新闻,容烨不可能不知道,米若自嘲地笑了笑,“拜他所赐,一起参加了一次宴会,我就变成了公众瞩目的焦点,现在,恐怕整个南城没人不知道我叫米若了。”
容烨勾了勾唇沿,“厉焱不是有意让事情变成这样的,或许,他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只是……”
“只是事与愿违,”米若接过他的话头,耸了耸肩,“我明白,不会怪他的。”
容烨点点头,喂了一颗退烧药给厉焱,忙完后离开了。米若拧了块毛巾,擦拭厉焱烧得通红的脸颊。
退烧药的药效还没有上来,厉焱浑浑噩噩的全身火热,下意识追逐着面颊上的清凉,脸随着米若的手微微转动。
她低声咒骂:“活该!喝死你才好!”
谁知他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线,眯了眯迷离发红的双眸,轻轻勾了勾唇角,含着意味不清的笑意,说道:“你好吵。”
顿时,米若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不客气地将手中的毛巾砸在他的脸上,怒道:“我是神经病才会管你的死活!”
就在转身之际,她的手臂被人轻轻拉住,回转身,便听到他喃喃低语:“米若,你别走,留下来陪我。”虽有气无力,但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依旧让人难以抗拒。
她的手,和心,贴着那一片冰凉,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冰凉,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轻抿的薄唇上。
就在这一刹那,她的太阳穴微微抽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光,熟悉而相似的情形,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中。
那是他们俩刚结婚,决定去度蜜月的时候……
那个叫严少隽的男人想要设计杀害厉焱,被她发现后,两个人一起逃走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坠入崖底,他那时候受了伤,就如现在这般情况危急,眼看着追杀他们的人马上就要赶到了,千钧一发时,他抱着她一同跳进河里……
她以为他们被困在孤岛上,除了等死别无他法,那时她是真的绝望了,还遭遇了五十年不遇台风,最后是他想方设法救了她……
当时的她是那样依赖他,并且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也正是在那时候,她真正意识到自己竟然爱上了不该爱的他,她从没有那样失控过,像极了迷路的小兔子,仓惶地想要逃走,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逃不掉既定的命运……
她本该松开他的手,可是她感到心里很难受,似乎五脏六腑都要被翻腾出来,痛得她当下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厉焱眯着那双迷离狭长而又充血的眼睛,细细地审视她许久,才终于极其费力地挤出来一句话,“你怎么好好的就哭了,是在为我难过?心疼了?”
她哭着回答:“你胡说八道,谁心疼你了!”
两个人的距离离得那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米若纤细的睫毛,他不由得握紧了她,她却抽回了手,像是触电一般迅速。
厉焱虽然生着病,可脑子里的意识并不混沌,分明能体会到两人间微妙的气氛变化。
他的目光如同着了火,一直凝视着米若,迷离朦胧的双眸仿佛含了浓浓的情欲,在氤氲的灯光下他不由自主地扬起脸,轻而易举就罩上了她的脸颊。
瞬间,柔软温暖的唇瓣亲吻在她的脸颊上,泪水流过的脸颊上犹如火烧着了一般,米若的脑袋空白了两三秒,回过神来想要推开他时,她的唇上便落下了温暖湿润的触碰。
她的身体倏然僵住了。
横在他胸前的双手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动作,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成了一团糨糊,那个近几日里始终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男人正在亲吻她……
全身的温度在急剧升高,整个人都没法动弹,似乎被抑制了呼吸,只能任由他摆布。
这种亲密的感觉似曾相识,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记忆力那份甜蜜却又心酸的滋味渐渐浮上心头。
他的舌头灵活地撬开了她的唇,炽热的舌尖夹杂着浓烈的酒气放肆地在她的嘴里探寻着,像是草原上燃起的熊熊烈火,灼热了她的口腔,燃烧了她的全身,又像是海面上刮起的风浪,将她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让她无法挣扎,就这样随着海浪东飘西荡……
渐渐地,唇上的温暖湿润消失了,他的脸庞无力地歪向一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心脏在激烈地跳动着,不知过了多久,米若咬着刺痛的嘴唇,费力地将他的身子放倒在床中央,却没法替他换衣服,只好脱掉他的外套,给他套上一床薄被。
她本该去睡了,可往事重现,犹如昨日。
一个吻,记忆的碎片,虽然还不完整,却已能东拼西凑成一幅图了。
尽管画面残缺,却叫她措手不及。
她的初吻,她的chū_yè,她所有的第一次,几乎都给了这个叫做厉焱的男人,当她以为自己深爱的男人也是爱着她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他并非真的爱她。
虽然还想不起来各种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