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叶棠被他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眼下周中仁明明都被牧言之骑到脸上去了,怎么可能还有翻盘机会,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不跟你扯,咱们还是想想后路行不行?”冷叶棠见张煦不为所动,真是气得要死好说歹说。
张煦瞧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没有一点眼力劲”
冷叶棠没好气的点点头:“嘿!我说你狗咬吕不识好人心是吧”
张煦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把黑泥搓成个泥球:“退路?咱们能有退路?死心吧,上了我这条贼船就别想下去,不如在结果出来之前玩个游戏,就算完蛋也是笑着完蛋的,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个赌?”
冷叶棠啐了一口:“真是倒了大霉,怎么一出门就撞上你这货”
由张煦一说,他也不着急了,毕竟在通元境手下想跑绝对没门:“说罢,你弄个泥球准备赌什么,让我喂你吃掉?”
张煦嘴角上扬:“就赌蓝天之上两个人谁赢谁输,赌输了的把它吃……”
冷叶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道:“我赌牧言之赢,嘿嘿,你留着做断头饭吧”
张煦斜眼瞥着他,嘴角仍旧是那上扬的微笑:“吃的时候不准吞水”
“肯……”冷叶棠言语脱口而出,很快又止住,盯着张煦打量着,再看看蓝天上的情况这才咧嘴笑道:“认了”
牧言之喘息声逐渐加重,丹田里积蓄的真气眼看不足三分之一,可不管他怎么拼命压制,落入下风的周中仁却仍旧是那副要败未败的模样,僵持几个呼吸之后,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怪异的想法,难不成周中仁还有后手没有用?
不过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扑灭。
不可能的,我一路打过来周中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还能有什么后手!我就不信了,今天一定要让这厮死在我的剑下!
“呵……啊!”牧言之张嘴大吼,调动丹田所剩的三分之一真气喷涌向双臂,将他可动用的力量提升至极限,拧着脖子向下压去
周中仁眼中可见牧言之因为用力过度导致全身肌肉僵硬而狰狞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冷笑,这个莽夫!
正如牧言之心中升起的危机感,周中仁确实还藏着一出后手,不过这后手也不似那么简单就能用出来,毕竟牧言之和他同境界对手,给予的压力同样巨大。
不过周中仁玩的就是示敌以弱消耗对手的谋略,对于他来说牧言之倾尽全身真气对付自己最好。
“牧言之你真气难以为继,放弃吧!”
“这是在求饶了吗?”
“冥顽不灵!你可以去死了!”一声嘶吼由周中仁心底暴怒而出,同时全身真气一齐迸发。
嘭!牧言之丹田几乎告竭,面对周中仁忽如其来的爆发攻击无法抵挡,身形一眨眼退开十几米远。
正当牧言之准备止住后撤身形时,周中仁如同影子一般跟随而来,他可不想给牧言之趁势脱身的机会,这是只有贴近战斗才是正途。
他想多了,牧言之一心只想着怎么止住身形卷土重来再压制周中仁一次。
至于逃跑,牧言之估计未曾考虑过,在他看来自己真气储备不足那周中仁肯定也是一样,将自己逼开只是回阳之时,只要自己再拼一把便又能像之前压着对方打。
“这……这是怎么回事!”冷叶棠不敢相信,不由得失声惊叫,尤其回头看着张煦嘴角上扬掂量着泥球的样子,那更是自杀的心都有了。
张煦约定与冷叶棠打赌不是随意为之,他心里有详细打算,他要的是个名分,要确定自己和冷叶棠的关系。
冷叶棠贪财、喜欢充大尾巴狼,的确有些不靠谱,却是张煦唯一能够指望到的人,而且除去前两项,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二十岁踏入通脉境界,整个言灵教都不多,尤其敢打敢拼。
通过刚才观察,张煦又发现冷叶棠一个特点,对朋友讲信义,要知道自己和他认识刚好一天,口头上的合作者,换了别人一见事情糟糕早扔下自己当靶子跑了,可他想跑却没做小人行径,最后还和自己谈笑风生。
所以他才设计了这个赌局,赌的是一个朋友,一个能一同向前的朋友。
张煦抛了抛手中的泥球,笑道:“一开始我也以为周中仁要败了,不过很快我就改变了我的想法”
“什么意思?”冷叶棠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天上。
张煦紧紧抓住泥球,眺望长空,解释道:“我以前看人扳手腕只有一种情况会形成僵局,那就是势均力敌时,你见过一方手腕都快落下了还能梗着脖子坚持半节时间的吗?”
冷叶棠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那牧言之真是蠢蛋,连这都没看出来”
张煦看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撇了撇嘴。
牧言之境况不佳,可也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立即垮掉,他仍旧在苦苦支撑战局,这是困兽之斗,败象已现没有挽回的可能。
周中仁重回落阴十三剑起手式,口中说道:“牧言之认错退去罢!”
牧言之嘴角不知何时流出一道血液,显然是五脏六腑已经受了伤,他嘿嘿一笑:“我一生几百战,生死五十余次还未曾退过!死便是死有什么?”
周中仁顿时明了,牧言之压制自己的时候必然想到过自己还有后手,只是他的心不允许他逃跑罢了。
想到这里,周中仁不再强求,周身气势陡然一变,长剑轻轻一动,呈现到牧言之眼里的却是十三道洁白的